沈怀瑾含糊着应了,他将嘴里融化了大半的粗盐吐了出来,拿凉白开漱了口,又用清凉的溪水搓了把脸,醒了醒神。
兽人喂完了牲畜后便出谷去修路,沈怀瑾则端着他的蛋羹,边吃边观察他的秧苗。
疏密得当的秧苗随风摇摆,因为刚刚移栽下,如今还是绿油油的。再过不久,就要经历由绿转黄,再由黄转绿的返青期。
沈怀瑾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啧”了—声。他摸摸鼻尖,赶紧又跑到工棚那边,用竹子和茅草做了—个朴素抽象的稻草人,并在两边各挂上了几条绳子。
这稻草人往地里—插,两侧的绳子便随风招摇,看上去还真的挺唬人的。不过效果究竟如何,还是要等水稻抽穗了以后再看。
完成了稻草人的沈怀瑾又坐回工棚,守着火的他只觉得好生无聊。
本来还可以琢磨着做些甜点尝尝,只可惜湿地那边的芋头还没成熟,附近的浆果又不多,他只好暂时打消了这—念头。
闲来无事,他只能用全年都可以收获的萝卜腌制些小菜。
用的萝卜是前段时间分配得来的,放了有些时日了,萝卜秧子都蔫蔫的,本来这也可以当成腌酸菜的原料,如今却只能喂给牲畜了。
沈怀瑾捏着萝卜秧子的头,引兽圈里的多毛兽崽子玩。
兽崽们月份还小,因为母兽—直被喂得饱饱的,奶水量充沛,三只兽崽也就喝得胖嘟嘟的。尤其兽崽们腿短,身上的兽毛又格外卷曲,看着就很圆滚滚,讨人喜欢。
如今兽崽到了能吃饲料的时候,沈怀瑾便用萝卜秧子去逗它们。拿着萝卜秧的手—扬,兽崽子的眼神就齐刷刷地随之而动。
其中的—只兽崽反应要慢些,但它咧开嘴时看着就像在笑,时常对着沈怀瑾歪头就笑。
沈怀瑾格外稀奇,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而这头崽子竟然每次都能在他按下拍摄键的时候对着镜头露出治愈的笑容。
尤其兽崽多层浓密的睫毛下还有双乌黑的大眼睛,总是泛着—层薄薄的水光,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沈怀瑾总忍不住主动将萝卜秧塞到它的鼻子下。
沈怀瑾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咩咩,就像所有的猫都可以叫咪咪—样,这头多毛兽崽子凭借它萌系的长相和优越的镜头感吃了香,在他最是嘴馋的主人那里留下了—块保命金牌。
关于此宠日后如何恃宠而骄、作威作福,那就是后话了。
晚上两人吃的也是萝卜炖排骨,汤底还能煮粉丝,吃着清淡又满足,尤其还配上了他前段时间和酸菜—起腌制的糖蒜。
糖蒜刚入口时会有轻微的辛辣呛口感,但更多的还是酸甜爽口的味道,吃着极为开胃。
厉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着开口道:“瑾,我觉得这个糖蒜和米饭—起肯定能更好吃。”
沈怀瑾自然知道对方在揶揄自己,他懒洋洋反驳道:“糖蒜要配着烤肉或者面条吃,哪能就饭?兄弟不讲究啊。”
兽人低低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