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守中的声音很沈重,「他的身体恢复的情形很顺利,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你来一趟好了。」
李云楼立即飞车到医院,一到病房外,唐守中立即迎出来。「怎麽样了?」
唐守中迟疑的看著他,「清岸他的记忆有点问题,他¨¨。」
他的脸色有点发白,「他的呼吸停止太久,大脑受了损?」
对方摇头,「不,他很正常,¨¨也不能说正常¨¨。」
李云楼已经听不下去,「让我见他。」
唐守中迟疑很久,「好,你跟我来,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
他打开房门,领著李云楼走进病房。
习清岸就靠坐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手上拿了一本书,闭著眼睛休息,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睁开眼睛,对他们微笑。
李云楼松了一口气,很正常嘛,并没有他想像中歪嘴斜眼流口水的样子。
他想走上前,唐守中却一把拉住他,「清岸。我带了一个朋友来看你。」
习清岸目光从唐守中身上转向站在他身後的人,那人的个子很高,比一百七十八公分的守中还高出半个头,脸容如果不是那麽严厉,那麽可以称的上十分英俊,他的眼神深沈不见底,虽然穿著休服,却仍然隐隐有一股帝王的气势,看得出是一个惯於发号司令的人。
那样一个人,看著他的眼神却有一种炽热温柔的感觉。
习清岸礼貌性的点点头,问守中,「是你的朋友吗?」
他一说出口,就发现室内的气氛忽然变了。
那人仍然不发一言,但凝望他温柔的眼神忽然变得严厉凌厉的令人不敢正视,他瞪著自己的样子像是要将他吃下去。
唐守中显然是感觉到了,他不安的看习清岸一眼,「是我的朋友,¨¨不过你也认识¨¨。」
这麽有存在感的人,他如果看过就不会忘记,「我见过他吗?」
那个人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冷漠而和缓,「你不知道我是谁?」
习清岸忽然不悦了,「我有必要知道你吗?」
那人退了一步,像是饱受打击,瘦削的脸孔看起来有一种沧桑而深入骨髓的痛苦。「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习清岸再看他一眼,仍然没有印象,只能求助於唐守中,「守中,他是¨¨?」
唐守中搓搓手,「清岸,这个人,他的妹妹曾经是你的病人,呃¨¨他知道你病了,来探视你。」
原来如此,习清岸松了一口气,开始感到些微的歉疚,通常他是不会忘记自己的病人的,也许是很久以前的病人吧?
「对不起,我一时记不得你,请你原谅我是个病人,谢谢你来探视我,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人仍然紧盯著他,目光中有一种深沈的悲怆。
唐守中乾咳一声,「好,既然见过了,我们来作检查吧。」他打算岔开话题,先让李云楼接受现实。「今天伤口还会痛吗?」
「已经好多了,你用什麽药?」
李云楼站的远远的听他们对话,只觉得一片麻木。
清岸竟然已经忘了他了。
唐守中解开清岸的衣扣,把绷带剪开,露出了胸口触目惊心的疤痕,李云楼心中一痛,那是他的杰作。
习清岸和唐守中谈了一会,忽然感到一对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著自己裸露的胸膛,不禁不自在的拉住衣襟。
那个人是谁?为什麽要这样子看他?
「怎麽了?」
他垂著头,「守中,可不可以请那个人出去,我不喜欢他。」
唐守中怔了一下,认识清岸这二十多年,从未听过他说不喜欢谁,或对谁报有恶感,如今,他遗忘了李云楼,但李云楼在他心中,却仍是不一样的存在。即使是负面的存在,也是一向云淡风清的清岸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