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T”
“他自己。”
影子用购词句更奇特“天下本就只有他自已能杀傅红雪,也只有傅红雪能杀他自己。”
四
什么事比杀人更残酷?
逼人自杀比杀人更残酷因为,其间经历的过程更长更痛苦。
长夜,长得可怕。
长夜已将尽。
傅红雪停下来,看着乳白色的晨雾在竹篱花树间升起。
这漫长的一夜他总算熬了过去。他还能熬多久T
疲倦,饥渴,头疼如裂,嘴唇也干得发裂,他根本不知道自已此刻是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这是谁家的竹篱,谁家的花树。
他已走得太久,他在这里停下来,只中过因为这里有琴声。
空灵的琴声,就仿佛是和晨雾同时从虚无缘渺闷散出来的。
他并不想在这里停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停了下来。
漂渺的琴声,又像是远方亲人的呼唤。
他没有亲人,可是他听见这琴声,心灵立刻就起了种奇妙的感座,然后他整个人都似已与琴声溶为一体,杀人流血的事,忽然问都已变得很遥远。
自从他杀了倪家兄妹后,这是他第次觉得完全松弛。
突听“铮”的一响,琴声断绝,小园中却传出了人声:“想不到门外竞有知音为何不进来坐?”
傅红雪想都没有想,就推开柴房,走了进去。
小园中花树扶疏,有精舍三五,一个白发苍苞的布在老人,已在长揖迎宾。
傅红雪居然也长揖答孔,道:“不速之客,怎敢劳动老父亲自相迎?”
老人微笑道:“贵客易得,知音难求,若不亲自相迎,岂非是不恭不敬的人,又怎能学琴?”
傅红雪道“是。”
老人道:“请。”
雅室中高塌低几,几上一琴。
形式古雅的琴,看来至少已是千载以上的古物,琴尾却被烧焦了一处,
傅红雪动容道:“莫非这就是古老相传的天下第一名琴‘焦尾’z”老人微笑道“阁下好眼力。”傅红雪道“那么老丈就是钟大师?”
老人道“老柄正是姓钟。”
傅红雷再次长揖。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如此尊敬,他尊敬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他天下无双曲琴艺;高尚独特的艺术,高尚独立的人格,都同样应该受到尊敬。
木榻上一尘不染,钟大师脱履上蹋,盘膝而坐,道“你也坐。”
傅红雪没有坐。他身上的污垢血腥,已有很久很久未曾洗涤。
钟大师通“老朽这斗室中虽然只有一琴一几,能进来的人却不
他凝视着傅红雪“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进来?”
傅红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