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单单了然地点点头,原主小时候不是自来卷,顾星觅现在的头发也比较顺毛,她本来以为是两人长辈里有卷发基因让咩咩继承了呢。
她脑补了一下,一个有着咩咩模样的小孩却顶着顾星觅的厌世脸,妈呀,有点反差萌是怎么回事?
许单单给咩咩讲了三个故事,他才缓缓闭上眼。
她没着急着走,等确定咩咩的呼吸绵长,彻底睡熟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开他,又在他怀里塞进一只小唐老鸭玩偶,最后才掖紧被角关灯关房门出去。
许单单洗完澡后的固定晚间护肤流程的时间很长,拍拍打打老半天,她总算拖拖沓沓地走出卫生间。
干发帽突然有点散了,她抬手边走边调整,一时也就没注意到客厅沙发上还坐了一个人。
直到想着去冰箱里拿一瓶水喝,从旁路过时,她才心底“咯噔”一跳地发现是顾星觅。
“你”
她话到嘴边觉得还是不要说得太直白,以免让大佬已经千疮百孔的自尊心受不住直接碎成一地渣渣。
“你还不困吗?”
这样应该就比较委婉了吧?暗示他应该回去睡觉了,别留在她这儿虚耗时间。
“你过来。”
顾星觅的嗓音冷清,听不出情绪。
他穿着系带的真丝睡袍,发丝凌乱,微微带着水汽。客厅内只有他手边的一盏落地灯在散发着幽微的光,昏暗的环境里,总能让人产生无端的联想。
许单单静默在原地,远远看着他的侧影,仿若他浑身的郁气都凝成了实体沉重般,正在压着他,既让他挣脱不得,也让她慌乱无措。
她提着心口走过去,在他就近的那张单人沙发椅上坐下。
见顾星觅迟迟不开口,她明知故问了一句,“你跟我有事要谈?”
“你以为呢?”
顾星觅向后靠着背,抬眼直直地盯着她,“许单单,你很聪明,不要跟我装傻。”
许单单噎住,勉力狡辩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要跟我谈什么。”
嘀嘀咕咕的,似腹诽似埋怨。
顾星觅冷哼,“好,那我明明白白地问你,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让咩咩即使有了母亲也依然要在一个非正常的家庭里长大吗?他现在不懂,不代表以后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相亲相爱,而他自己的父母却形同陌路?”
许单单在他的质问下莫名心虚得不行,下意识地开始逃避顾星觅质问的目光。
如果她算无遗策,眼下会被他逼得这么狼狈吗?不就是没有周全的办法,所以才装缩头乌龟嘛!
她的躲闪,让顾星觅的心凉得彻底。
许单单或许早已不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许单单了,所以他还在希望她回应什么?
顾星觅强行压下心底翻腾的怒意,恨声道:“你还在犹豫盘算着以后的某一天再次抛下咩咩,抛下我一走了之是吗?”
“当年你能狠心将咩咩扔在冰天雪地,我那时候就应该看明白你是一个无情无义、负心薄幸的女人!”
“我我扔了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