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而下。
他近距离地站在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你是谁。”
“黎杳。黎明的黎,杳杳的杳。”
……
黎杳陡然惊醒,浑身都出了层汗。
刚才那是什么。
是她的梦吗?
可梦境中的那个男孩显然是凛青望小时候,那么那个被他称作“母后”的漂亮女人,便只能是血族圣女了。
太真实了。
她怎么会看到那些?
那是凛青望的童年吗?被关在腐骨渊中。
那时候的他,分明只需要母亲一个温柔的抚摸就任由她为所欲为,被抽干血也无所谓,他明知不对,可只需一句“小望乖”,他就甘愿独自待在生死不明的腐骨渊中。
黎杳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凛青望。
原来他幼时是这样的。
那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最终竟然让他恨到能够将那个女人的全族都杀了?
黎杳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一满碗的血,还有那血在空旷的渊谷中滴落发出的“滴答”声,觉得浑身都发冷。
连带着她那颗心脏都难受极了。
酸涩至极。
她吸了吸鼻子,一颗眼泪就毫无预兆地砸下来,融进了被褥里。
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哭了。
黎杳抹了抹眼泪,缓缓舒出一口气。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外面天空很快就亮了,渐渐热闹起来,有师兄们早早起来练剑,外头有打斗声、交谈声,吵吵嚷嚷的。
便让人不由想起魔宫。
所有魔将都敬畏恐惧,不敢靠近不敢喧哗。
总是寂静的。
凛青望和幽冥虎便如此长久地待在那儿。
“师妹!”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该起了,咱们一道准备去天元宗!”
黎杳应声:“就来。”
她洗漱完出去,衍月门外已经汇聚了许多弟子。
白岁之收了许多弟子,对这些弟子采取放养政策,游历的游历、捉妖的捉妖,到今日便都回来了,还有许多黎杳从没见过的生面孔。
大家纷纷御剑前往天元宗。
黎杳悄悄把那把歃血剑变作普通的剑,同大家一道前去。
白云缭绕之间,映入眼帘的是禅意古朴的上百阶石阶,古树环绕,最顶上的中央是一个牌匾——
天元宗。
已经有许多人汇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