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雪仪并不矫情。
柳云眠哭过一场之后就冷静多了。
她需要宣泄情绪,但是更需要好好考虑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娘,娘——”观音奴带着阿宽一路跑来,脸色通红,气喘吁吁,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进来。
他比分开的时候高了不少,隐隐有些少年人的英气。
可是在柳云眠面前,也还是个孩子。
观音奴扑到柳云眠怀里哭出声来。
他不想哭的。
知道爹出事的时候,他哭了一场。
然后他再也没有允许自己哭了。
因为他知道,哭是没有用的,眼泪不能把爹带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在火头军像从前一样忙碌。
可是当忙完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很想念爹娘。
现在见到柳云眠,那些深深压在心底,不敢碰触的委屈仿佛瞬时都涌上来,让他失声痛哭。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不可以哭的。
爹失踪了,他是家里的男人。
他要为娘,为妹妹撑起来。
对了,他有妹妹了。
爹告诉过他的。
“娘,妹妹呢?”观音奴用力逼退泪意,哽咽着从柳云眠怀里挣脱开来问道。
他是个男人,是顶梁柱。
而阿宽,已经看向床上躺着睡觉的乖乖的小雪团子。
观音奴直接冲了过去,蹲在床前。
他抬手想摸摸妹妹露在外面的白胖白胖的小手,可是他不敢。
柳云眠见状心里百感交集,握住观音奴的手去摸音音的小手。
他们是兄妹。
她和陆辞百年之后,他们会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和依靠。
观音奴却道:“娘,我没洗手,我洗手去。”
他洗了手,又把手搓热,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音音的小手。
音音睡得很香甜,并没有被吵醒。
兄妹俩的第一次相见,如果陆辞不出事,会是多么完美温情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