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对野人军团的战斗实力了如指掌,他们武器并不锋利,战斗模式非常原始,唯一值得称颂的就是他们的团结和视死如归的精神。
可是他明白,在巨大实力悬殊面前,团结的作用微乎其微。“视死如归”依旧只会是“视死如归”,而不是别的。
昌大盛整肃队容以后,昌隆对其说道:“第一仗由你指挥,我希望你不要轻敌,最好能砍下那个小子的头。”
昌大盛一脸刚毅,他知道战争不是儿戏,说道:“一定不辱大将军的威风。”接着他开始集结食铁兽军团和骑兵。
昌隆将军尽管不将蚕丛放在眼里,但他依然将丁兰国王视为眼中钉,他不知道丁坤国王为何会死在剑门关,但是从对方阵容来看,关上一定发生了大事,不然什邡城的士兵不会如此稀少。
他已经通过探子打探道:“绵阳城,涌进了八千人。”按照近些年搜集到的情报,什邡古城的实际战力至少在2万以上。
因此,关上死伤定然极为严重。
大战一触即发,昌隆将军醒了醒脑子,排除掉一些杂念。
他是一个干实事的人,不管对方人数多还是少,对方是谁,只要谁阻挡他的既定目标,那么他就要击败谁。
他吩咐手下将青云殇和丹丘生带了上来。
两人都被铁链拷住,其中丹丘生破衣烂衫,埋汰得很。他脸上、手上、大腿上有一条条的皮鞭血痕,一只鞋子剥了壳儿露出了几只丑陋的脚趾,他头发散乱,浑身一股尿骚味,很显然,这些日子他吃了不少苦头也遭到了极为恶意的羞辱。
青云殇观察着形势,她注意到蚕丛跟丁兰合兵一处,心下稍安,但是看到瞿上城展露的阵容,似乎不容乐观,她揣着关上一定发生了大事,成千上万的战士跟丁坤一道入了黄泉。
她明知道敌强我弱,这仗胜少败多,依然嘴硬道:“昌隆将军,我劝你现在马上鸣金收鼓,蚕丛跟丁兰已经联手了,你在这里讨不到一点好处。”
昌隆将军露出了滑稽的笑,他轻蔑说道:“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将碾压他们。”
他指着前方,继续说道:“蚕丛的野人军团不足为虑。青云殇,不是我说,丁坤一死,什邡古城在丁兰的统治上下忒也不像话,这算什么?越来越寒碜,越来越窘迫了,开始我还以为丁兰才高八斗,有大将之风,是人人称道的后起之秀,哪知道闻名不如见面,简直让我大失所望。”
他一阵唏嘘,接着又道:“飞将军死了,青酆死了,丁坤死了,在平原地区要找一个对手,也太难了。”
青云殇知道多说无益,说道:“丁义总指挥官和扎西多吉都对蚕丛寄予厚望。”
昌隆将军皮笑肉不笑:“好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假以时日,他必能像飞将军那样,在古蜀大陆大放异彩,但是今天,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青云殇眼睛睁得大大的。
昌大盛有恃无恐,他叫嚷道:“围炉打灶造饭,大家吃饱喝足,准备明天的大战。”
丁兰站在城墙之上,他首先看到了诸葛泓一,这小子依旧浮夸浪荡,走起路来吊儿郎当,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然后他的眼光突然被一个人锁住,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她就是让他辗转反侧,失魂落魄的青云殇,三个月不见,她形销骨立,憔悴不堪,她一定受到了昌隆将军的虐待,想到她受的这些屈辱,他就一阵心痛,也一脸气愤。
他将狮王宝剑抽了出来,叫嚷道:“第一仗交给我。”
蚕丛不为所动,他紧紧地盯着河谷平地,只见营盘山的铁甲漫山遍野,旌旗蔽空,他们的队形是如此整齐,骑兵跟步兵以及弓箭手都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老将,其后是巨大的攻城器械,以及一排排的冲车、云梯、渡濠、投石车等。
他紧紧撅着父亲留给他的英雄剑,最后他的落脚点在食铁兽身上,这种野兽威力巨大,速度奇快,听丁兰国王说过,营盘山的食铁兽跟什邡城的雄狮铁卫以及宝墩城的猛犸巨象,号称古蜀大陆最强的三大野兽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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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战不可避免吗?
他双目注视前方,心里不是滋味,他来到关内,其初衷根本就不是来与他们为敌的,但是错综复杂的形势,繁杂不堪的关系,往往让他踌躇万分,也无可奈何。
他耸了耸肩膀,背后的青铜权杖静悄悄地躺在他身后。
他想着,假若这根棒子真如传说中是号令天下的神兵,那么它一定会在这场大战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可是,他跟其他人一样,只知道这根棒子在灵山十巫手中,才是人间至宝,它可以对抗恶龙的烈焰,甚至可以控制白虎的兽性,但是在普通人手中,它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破铜烂铁。
听丁兰说过,这根棒子有隐身的功能,而且还有一股魔力会将普通人的精血榨干,甚至控制人心。
可是,他拿在手上,感觉不到它的神奇,这分明就是一根普通棒子,而且也没有隐身的功能。
他不再关注棒子了,与其将希望寄托在棒子上,还不如将手下这些战士团结起来,他遗憾剑门关上发生的暴乱失去了太多的战力,不然今日不会陷入如此窘迫之境地。
而他,其本意,是要尽可能团结到五座城邦的国王,消除彼此间的仇恨,加入到他抗击关外黑暗势力的大业中来,如果这里再死伤数千甚至上万的战士,那么人类的力量将会越来越渺小,也就是说,一旦鬼帝入侵剑门关,关上将无人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