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扭身?扒在床边去摸枕头下?的手?机,打开?锁屏一看。
陈白屿早在半小时?前就给她发了消息,问她醒没醒,她当时?还处于熟睡中,完全没听?见消息铃。
她抓了抓头发,背好包给他开?门。由于面容憔悴以?及其他一些无法?言说的缘故,贝曼低着头,用?披散的长发虚挡住了她娇小的脸颊。
陈白屿垂眸淡淡扫过她的脸,问,“头疼不疼。”
贝曼:“现在不疼了。”
“嗯。”
短暂的对话后,他们陷入了冷场。
打车回到学校后,他们从人少些的北门进入。虽然不是周间,但天光大亮的十点钟,校园里依然有不少来往活动的学生。
其中不乏偶尔看见贝曼这张脸被怔的发愣的人。
贝曼还以?为是自己的肤色过于不正常,吓到了他们,不着痕迹地把挽在耳后的头发往脸边撩,好遮着脸。
“怎么?了…”
他看她的举动很奇怪,像怕见人一样。
“我脸色太差了,很吓人。”
她小声嘀咕着告诉他。
那些对她看直了眼的人里面没一个?是被吓到的,倒不如说是惊艳。
这几年流行病态憔悴美,惨白的皮肤配鲜红的唇,多少人想化这种妆都难拿捏好度。
她喝了一晚上酒,肤色更?白,嘴唇红枯,像自带了一层艳美清冷的妆面,更?甚平时?的惊艳,是她自己不自知罢了。
贝曼对自己的颜值,真的没有认知。
“不吓人。”
陈白屿说。
“可我照了镜子的。”贝曼哑着嗓子反驳他,红红的眼睛盯住他的脸。
他嗯了一声,不再多说,噤声不语。
金色的阳光穿过两侧的树林,星星点点泄泼在地面上,也没让他身?上多一丝晴朗的温度。
他冷冷的,清浅的,身?上有雨落石板的寂寥与萧索之感。
他这泾渭分明的边界感和距离尺度让贝曼有点儿恍惚起来。
她都要怀疑陈白屿昨晚上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对她出言无状,举动亲密,今天早上天一亮,他对她却又跟没事?人一样。
所以?,还真是玩玩?
她不能忍受被一个?人玩弄了,还被第二个?人耍。难不成陈白屿想报复她以?前故意疏离他,或是他受伤那日她离开?医院,丢下?他一个?人。
贝曼:“你没有要对我说的吗?陈白屿。”
陈白屿:“我要说的,都告诉给你了。”
贝曼歪头疑惑,不可置信地问,“你……告诉什么?了?”
一个?吻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还是,我们不可能再做朋友?
“两个?选择,陌生人,恋人。”他回得直白,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