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再看着她的表情时,会让人觉得好悲伤,那种难以言说的失望和难受甚至传染到了和她对视的人心里。
陈白屿的眸光从她脸上收回,垂下?头,眼睫在颤,声音很?轻,“我只是,想看你伤心而?已。”
他语调很?平静,冷白的面容在暗光里如同白玉石般干净无?瑕,却隐约透出些微让人摸不清的柔软与偏执。
听见他这么说,贝曼轻轻地自嘲般哼笑?了声,
“你幸灾乐祸,我理解。”
“我不应该喜欢那种人的。我喜欢他,恶心到你了。”
陈白屿抿唇无?言。
桌上每一瓶酒,都是他点的,酒吧里最烈的酒。不胜酒力的普通人喝一瓶酒能醉得七荤八素。
贝曼仰起?脸,却像饮水似的再闷了一杯高度数的烈酒。
眼皮愈发?沉重,视野里的事物轮廓开始打起?毛边,模模糊糊的,带着摇晃的残影。
第一次体验微醺的醉感,让人好似悬浮在半空中,轻飘飘的,心里也轻快了许多?,不再沉重闷窒。
她尝到甜处,喝得更厉害。
八瓶两百毫升的烈酒,一转眼,她一个人喝空了一半。
贝曼不清醒了,软软地趴在沙发?扶手?上。
她的胃是热水素食养出来的,脆弱娇嫩,根本承受不住她一次灌进这么多?冰冷的烈酒,趴了一阵,便开始微微绞痛起?来,熟悉的恶心感从喉管深处一点点翻涌往上。
她捂着唇干呕了几声,眼睛就彻底红了,被反上喉的辛辣酒气生生熏红的。
“别喝了。”陈白屿劝她。
贝曼听他讲话都像隔着几层玻璃,听得不真切,如同隔着浓雾。
她用发?红的眼看向他,口?齿不清地指控他,“那你点八瓶干什么?”
陈白屿:“……”
“你就是故意?报复我…”
陈白屿苍白道,“我没有。”
贝曼:“那你点这么多?酒?”
他说:“给我自己准备的。”
谁能知道,她选的竟然不是与他重归于好,而?是放下?执念呢?
毕竟贝曼选择包容过徐一骁那么多?回,眼睁睁看着他换女朋友如换衣服似的,也还是愿意?接纳他。
陈白屿打算喝死自己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没有想到,是他低估了贝曼。
两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却并非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她没痴迷到头,执着到头。
那些肮脏的画面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单纯干净的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
“那你给自己准备的,为什么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