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快,却又看似缓慢。
熊正和卢源吉动作相反的要往前推离林书尧疾箭的目标,一左拉一右推,只是仅差三步的小小距离,在这一瞬间却像是要横跨千里的距离,刚踏出第一步,箭矢就已来到。
至於把林书尧抱住的于怀文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傻楞楞的看著箭矢的疾冲,而射箭的人呢?更是维持著射箭后的动作直接僵持,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但就只见电光石火之间,只看到林书尧脸色丝毫不变,在两个女人眼睛因為不忍而相继闭上时,林书尧似是动了,也像是来不及反应的没动,总之这一箭竟以些微之差的距离划过他的耳际,落入后头的树木。
时间就像是在箭矢的落地而静止,亦或是开始转动。
总之,紧绷的心在这时终於安心落地。
“阿尧你没事吧?”熊正和卢源吉第一时间的冲到阿尧的身边查看,顺便把呆楞的于怀文推开,东摸西碰的等确定他的无事后便把所有的怒火轰向依然闭著双眼的女人。
“该死的,你在搞什麼鬼啊?”熊正可是难得会对一个弱小女子发出这麼大的火气,“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一箭是会射死人的吗?”炮火怒吼,没有停下的跡象。
生死一瞬间,他直到现在身体依然一直在颤抖,他只能试著握紧拳头又疏放开来,重复动作直到抖颤逐渐平缓。
如果面对生死关头的人是他,他反倒不会如此害怕,就因為不是他,他才会感到如此的难受,只因為害怕……失去……
“我……”姚若玲张开双眼,看到依然站在她面前一点事都没有的林书尧,她高吊的内心终於可以稍微鬆缓,只是面对接下来的狂怒吼骂,她却只是蠕动了下唇角,却止不住刚刚她差一点失手射死人的发颤,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好可怕、好可怕……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的恐惧。
她当然知道持箭射箭时是不该心有旁鶩的,但她却犯了生平最大的错误,持箭指人。
看著依然发颤的双手,姚若玲心神恍惚的想著她可能错手杀人的恐惧,那种紧掐住内心的惊惧让她直到现在仍然放不下满心的颤抖,即使听著耳边砲轰连连的责骂,她却恍若听耳未闻,反倒狐疑的看著依然一脸笑容的林书尧,奇怪?他不会怕吗?
他可是差点就死在她的箭下耶?!
恐慌的惊惧,抖颤的慌然,在面对著他的平静笑脸时却好像能够随著他的平和面容逐渐平息,姚若玲深吸口气,确定平復了先前整身的颤抖,碰了碰自己冰冷的面颊,感受指尖和脸颊同样的冷凉,“对不起。”平抚了剧烈的内心,她诚心诚意的道歉。
“哼。”熊正冷哼一声,似乎颇多不屑,而卢源吉则是贴靠著林书尧的身旁,眼中却是盛满了敌意,而于怀文虽然没有表现出那麼多明显的敌意,但他的眼神同样的也让已经盛满愧疚的她更為难受。
“呵呵呵,小玲玲呀,你就别一脸愧疚的放在心上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怪就怪我实在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呀,活物会受我吸引是理所当然的,谁叫我是这样天真活泼,善良又美丽大方的美美少年呢?只是没想到原来我的魅力竟是增长得这麼快,就连没有生命的死物都会不由自主的受我吸引,不顾主人的依望,转而投奔美美的我,唉,我真的不是有心作个如此令人引人犯罪的罪人的。”唯一没有敌意,反而是一脸笑意的竟是从鬼门关门前走过一遭的林书尧,他依然笑得满脸开怀,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才面临生死一瞬间的人,倒是连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依然维持他一贯的自恋,自说自话、自导自演,差点让回復清醒的姚若玲再次吓呆。
还以為他受到太大的刺激,疯了,可也唯有和他相处过的好友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阿尧呀。
而事实上,这“杀身之祸”的事根本就是他一手导演自作受得来的,谁叫他爱玩嘛!
差点把他的小命跟著一起玩掉。
“阿尧你在胡说什麼呀?”于怀文听了他那一大串话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為了不让他发现他的无奈,為了不让他总是这麼任性的玩弄,他这时也是沉著张脸,不甚高兴的模样。
“对啊,阿尧你别又想打哈哈的就过去了。”卢源吉也是吓到,他可一点都不再嚐到一次这种惊惧。
熊正不答腔,可是他紧抿的唇角,冷严的神色都在在表现出他的不满,对两名好友话中的赞同。
只是他也知道,阿尧这小子哪会这麼容易的就受威胁,果不其然……
“呵呵呵,我就知道小文文你们对我就是这样的关心,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就是有这麼大的魅力能让你们都如此心甘情愿的為我欢喜、為我忧愁呢,哎呀呀,我也不想招惹这麼多的烦忧呀,只是老天爷爷就是看不得我过得平凡,总要让一堆烦忧自动缠上门来证实我的超凡魅力呀,呵呵呵,我真的也不愿意啊。”林书尧看似说的无奈,却又像是自得意满,让早已熟透他性子的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大嘆口气,唉,他们果真栽啦。
只是……看著带笑的林书尧,他们倒也栽得欢喜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