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如只觉心头一震,不由得双颊飞红,娇怯怯低下头。
楚韵如低头的时侯,正好看见性德的手悄悄伸到容若身上,然后在他衣服的袍带处用力一拉,容若的外袍被拉得大开,叮叮咚咚,一大堆金闪闪的东西滚落下来。
容若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楚韵如却低下头,看着滚落车辕上的八九个大金锭子,眼睛有些发直。
每一锭金子都被捏得变了形,每一锭金子上都有一模一样的指印,苏良“咦”了一声,车厢里的萧远也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赵仪伸手指着金子冷冷地问:“你不会是闲得没事,捏着金子好玩吧?”
容若干笑着手忙脚乱拉好衣服,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就是没事捏着好玩。”
“而且每一锭金子经你捏过之后,变形得都一模一样,就好像是用同一个模子铸出来似的,难得啊!你的功力不但深,还收放自如,把手劲控制得这么好。”赵仪连声冷笑。
苏良也醒悟过来,不屑地瞪了容若一眼,车厢里也同时传来一声充满嘲弄的冷哼。
性德这才慢悠悠道:“他出宫之前,把铸造司的官员叫进了宫,让他们取走手模指印,铸了一大批这样的金子,可以用来随时假装超级高手。”
容若恶狠狠地瞪着性德,一转头又笑得亲切温柔地对楚韵如说:“这就是以智服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乘境界啊!”
楚韵如静静看着容若,慢慢点头:“对,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好聪明。”然后,她再慢慢坐回车厢,把车厢门关上,下一刻,清脆的笑声就响彻车里车外。
苏良和赵仪互视一眼,也一起大笑着回头,跃上了第二辆车。
马车奔驰如风,而他们的笑声,也随着风一起飞扬。
容若一开始脸上还一阵红一阵绿,但听了那飞扬的笑声,本来的难堪也渐渐淡了,摸摸鼻子,居然也微笑起来。只要能让他们这样快乐欢类,他就算出点小丑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然他心中并无芥蒂,不过还是难免半真半假地埋怨性德:“你好端端揭我的底干什么?”
性德目不斜视望着前方,时不时扬鞭赶马:“你说让我照顾楚韵如,她的愿璧只要不涉及我的原则,都可以尽量满足,她问我原因,我当然要告诉她。”
容若再次为自己的自作自受而懊恼,却又忍不住疑惑地望着性德:“真的只是如此吗?为什么我明明觉得你是在故意戏弄我。”
性德不理不睬,只专心赶车。
容若不肯放弃的凑近过来,“你真的没感觉吗?你最近好像越来越人性化了,哪怕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也像是一个普通人在为什么难题发愁一样。”
性德继续赶马,一扬鞭,鞭梢堪堪从容若鼻尖处划过。
容若忙捂着鼻子往后缩,以保护他这张虽谈不上盖世英俊,但起码也五官端正的脸不受仿害,口里连声嘟哝:“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吗?”
性德仍然不加理会,根本就当他是一只乱叫的苍蝇。
容若无可奈何,叹口气,不再白费力气,懒洋洋往后一靠,由着性德自去赶车,他则专心欣赏沿路的风景。
大道宽阔平坦,路边绿树连天,天上白云悠悠,身边清风习习。
容若不由得张嘴打了个呵欠,闭上很,懒懒地说:“性德,我希望你能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你能有喜怒哀乐,你能感受快乐,哪怕你天天戏弄我,也没有关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打起磕睡来。
性德微微侧头,看他一眼,幽深而美丽的眼晴里看不到丝毫波澜,马车却慢了下来,平稳得可以让容若睡一个好觉,却不致因震动而醒来。
不知到底是容若的这两辆马车招摇得过分,还是萧逸把国家治理得太过差劲,所以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