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旗脸色一阵变幻不定,闻言立刻掉首大喝道:“你们都替我滚出去!”
环伺的壮汉目光怔然,缓缓退出大厅。
刹那间,厅中又恢复了寂然,加以未燃炬火,阴暗中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只有南宫亮若闪电的星眸,射出一缕缕令人心颤的光芒,逼视着章大旗,手中长剑剑尖,依然幻出一团团冷森慑人的寒雷,在章大旗胸前移动。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章大旗,我不一定要杀你,但你必须据实回答我三个问题,如有一句不实,嘿嘿,那就怪不得我剑下无情了!”
章大旗这时反而神态慢慢恢复镇定,哈哈狂笑,道:“南宫亮,我章某也不是无名人物,向以豪杰自居,如今身为组上之肉,生死由你决定,你问吧!”
南宫亮冷冷一哼,道:“其实生死只操在你自己手中,只要你能据实而供,我南宫亮岂是赶尽杀绝之辈!”
说到这里,语声微微一顿,接着道:“现在我先问你第一点,你为何要杀死“横天金槊”何若非?”
章大旗冷笑一声,道:“何若非引诱人妻,难道不该杀?”
南宫亮嗔目厉叱道:“你胡说!”
章大旗嘿然不语!
南宫亮气怒难消,怒声接着道:“凡事目睹尚且有假,耳闻岂能当真,难道你章大旗看见的么?说!”
章大旗脸色冷漠,淡淡道:“我确是耳闻,但消息来源,却是‘夕阳别府’!”
“谁?”
“铁笔神风班睢!”
“呸!所以你就同长安鲁夷等杀害何若非了?”
“并非如此。”
“嘿!又是如何?”
“吾等是奉令尊中原剑主之命。”
“第二点,在外以假令折辱侠义同道,引起别人仇视。打击洛水南宫百年来的令誉,谁的主意?”
“令尊。”
“哈哈哈,家父既有‘残剑令’,何必再制桃木副令?”南宫亮一阵怒极狂笑,接着又阴声道:“我希望你别再胡撰假话,否则,嘿嘿!死活两难!”
章大旗神色上充满了悲愤,大声道:“南宫冉去年冬至,亲自在‘夕阳别府’当着河洛同道,颁发桃木副令,我章大旗亲自参与,怎会是假?”
南宫亮心中一阵悲痛,也有一些失望。
整个案情的线索,到现在仍旧回到班睢身上。而且由章大旗口中听来,父亲真的大大变了。依恃“夕阳六式”,竟欲排除天下剑手,是因刺激而激狂?抑是另有缘由?
南宫亮星眸始终逼视着章大旗,而射出的光芒,已由愤怒渐渐变成狞厉。
一旁呆立的章袭人倏然跪下,哀求道:“南宫亮,你不要杀家父,要杀杀我吧。。”
目眶中泪水泉涌,呜咽地继续道:“家父是崇拜令尊的人,要是有错,应该是你父亲,你又有什么理由这样逼问家父?。。呜。。呜。。”
这一字一句,像刺一样地扎入南宫亮的心底。
是的,按章大旗的回答,他只是一种错误,并没有罪恶,罪大恶极的应该是班睢。还有,或许是自己父亲,但是,一切真的是如此简单吗?
南宫亮脑中迅速地思索着,他细察章大旗的神色,辨别他刚才的话是真抑是假,口中却冷冷道:“章大旗,最后一点。
你能说明诈死的缘由吗?”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