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喝这一壶。”
“——这壶酒不是‘胭胭泪’的吗?”
“正是。”
“你什么意思?”
“告诉你,不害你,看你这个疑心鬼!”温柔愉快他说,“‘胭脂泪’和药力正好可以克制“离人醉’,你一喝下去,不到半刻便可恢复如常。”
“真的?”
“骗你作甚?”温柔眼波流转,俏巧他说,“知道本姑娘为啥不为难你的原因么?”
白愁飞只觉肉在砧上,心里盘算,口里却问:“为什么?”
温柔俏俏也悄悄地在白愁飞耳畔呵了口气,说:“因为你刚才没有真的把那些下了‘胭脂泪’的酒给我喝,要不然……”
她的玉颊像两个小笼包子,而且还是来了桃色诽意的包子:
“——如果你是那样,我才不理你。”
然后她一狞身,抄起那壶酒,壶阻对着白愁飞灌了几口。
说也奇怪,白愁飞在这烛火晃漾的房中,只觉一阵暖急,仿佛源自心头渐而涌散洋溢开来的一股温柔,渗入了这一向孤独的人住的孤独房间。
这次、吴谅、张炭、蔡水择只在白楼子底层等候。——由于刚才在“留白轩”白愁飞并未曾示意,是以欧阳意意、利小吉、祥哥儿、朱如是都不好将之驱逐,不过仍虎视眈眈地监视他们。
吴谅、蔡水择、张炭等人也低声细语、商谋对策。
“看来,温柔在上面似真的没什么危险,咱们白走这一趟,白担心这一场了。”吴谅比较乐观。
“我看这就言之过早了,白愁飞这人反复无常,温柔要对付他,只怕够班辈呢!”
张炭则比较悲观。
“唉。”
蔡水择却叹了一声。
张炭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吴谅问,“有话就说嘛。”
“我看问题不在白愁飞。”
“那谁有问题?”吴谅不明白,“你?”
“不。”蔡水择不安地搓绞着手指头,道,“温柔。”
张炭又横了他一眼。
狠狠地。
“一物治一物:大象怕耗子,糯米治木蚤。
白愁飞着了迷药,全身酥软无力,好像一具机器,机簧未曾发动,使形同废物。
但温柔此际替他按下了机簧。
——他的“机簧”便是喝了“胭脂泪”。
“胭脂泪”的药力正好可克制“离人醉”。
白愁飞体力正在复原中。
温柔娇俏地看着他,好像很满意自己的一手造成似的。
白愁飞默默运功。
微微喘息。
他现在面临几个抉择:
一、照计划进行,飞得进来的鸽子不烤熟了吃进肚子里,实在对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