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安不动声色的低头看着闻喜,满眼都是希冀与依恋的神情。
至少闻喜的这个表情,在她现在这一张才七岁的脸上,显得很真。
稍微不明就里的人,都会被闻喜的可怜与渴望打动。
“不必了,孩子还是自己生的好。”
纪长安继续拿话扎着闻喜的心,
“更何况你们闻家人从根子上恶劣,你又与闻夜松、双青曼以及你祖母如此亲近,你从根子上就烂了。”
见闻喜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纪长安冷声说,
“别以为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就会忘了你祖母房里的钱都是怎么丢的。”
“你又拿着那些钱去做了些什么。”
闻喜那张故作天真无辜的脸上,因为听到了纪长安的这话。
瞬间露出了惊愕与懊悔。
她在刚刚认知觉醒的时候,的确做过一些错误的决定。
当时为了让纪长安的名声败坏,让她不得不选择嫁给她阿爹。
闻喜偷了闻母的钱,请了一帮流氓地痞,想要轮番玷污纪长安的清白。
“可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闻喜从没有告诉过别人。
就连闻家的人,至今都不知道闻母房里的钱,不是被那几个贼人抢走的。
而是被闻喜拿走的。
这应该是很秘密的一件事才对。
纪长安弹了弹手指,轻描淡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这种事只是为了告诉你,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烂到了根上的,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孩子。”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鲍皇子妃的房间。
留下一个闻喜,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眼泪一串串的流下来。
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是,可是抛开一切利益与托举,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回到纪长安的膝下。
她想再做一回她的女儿啊。
其实在上辈子的最后,自从纪长安被闻欢气死了之后。
闻喜一开始并没有多么的伤心难过。
她的确从小就埋怨纪长安,认为是纪长安破坏了她的父母。
如果没有纪长安嫁给她阿爹,她的父母就不必偷偷摸摸的。
她也不用认贼做母。
闻喜恨纪长安,恨她,却又因为自己的弱小及无能为力,不得不装作表面上听话的样子。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学那些琴棋书画。
她有多憎恶自己这商户之女,阿爹倒插门的身份。
她将自身所有的自卑与惶恐,都化为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