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姑姑给怀里的丫头梳好了头发。
她温温柔柔的,芙姑姑哪怕是没了头发,也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莹珠,你别怪姑姑。
芙姑姑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子,说着说着就流了眼泪。
她怀里的女孩儿大约十岁左右,乌发雪肤,五官恰似雪地里的莲花,纯洁无暇,玉雪可爱。
可往下看到孩子的脖子和四肢,却是斑驳青紫,她很瘦弱,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
芙姑姑给玉莹珠倌好了头发,小小的人儿已经能从眉眼看出日后的倾城绝色。
从芙姑姑的卧房里走出来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
男人看着孩子的眉眼,啧啧赞叹,这穷山恶水,还能长出这样儿的天人之姿,随即又想到这丫头的狠毒,不禁心下一紧,妖孽妖孽,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这男人是芙姑姑的姘头,日常偶尔送山下的信女们上山来上香。多年来一直垂涎芙姑姑的美色,芙姑姑一时也耐不住山上的寂寞,几年前,一来一往,就有了牵扯。
男人把兜里的银钱数了数,放到芙姑姑的手上,又轻轻捏了捏对方的手背,得了姑姑一个嗔怪的媚眼。
山下的楼里打点好了,上次老鸨子收的那个小丫头还没有莹珠三分长相就卖了高价,那家人喜的给老鸨子直磕头。
男人把玉莹珠背到了背上,芙姑姑把一张素色斗篷盖在了莹珠的身上。
这丫头,肯定能得个高价。男人估测着,比了个数。
芙姑姑没理他,到时你四我六。我们这庵堂大大小小的十几张嘴还要糊口。说着瞪了他一眼。
你可不兴独吞了。
男子嘿嘿应声,托了托背上的小人儿。
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趟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黑暗里两只眼睛从窗户的一角挪了开来,山里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芙姑姑转头去关上门窗,只听见不远处有咪呜咪呜的猫叫声,她看着手上的银钱。
哼,玉含秋。她冷笑着把银钱扔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