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却都是自己设计出来的。
还有李知奕,他的天分甚至还在李星罗之上,纵观大乾建国数百年,都鲜有皇室子弟能聪慧到如此地步。
自己却因为想要验证神使血脉有没有救,过早用图腾源炁放出了他血脉里的恶魔。
将一个孩童折磨得痛不欲生。
生死关头,不仅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还逼迫她的贴身嬷嬷亲手杀了他,以保全刚出生妹妹的性命。
还有李星罗……
从懂事起,就被自己逼着成为一把利刃,最后却因为自己魄力不够,差点弃之不用。
就连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她的丈夫让渡三年寿元换来的。
自己……
怎配得到原谅?
自己的女儿很清醒,她知道将父皇与父亲两个身份分开,能够理性地看待大乾的一切。
反倒是自己糊涂了,居然还想强取豪夺一个“慈父”的名分。
太贪心了!
李弘揉了揉酸胀的眼眶,心中只余无尽的怅惘。
皇位至高无上。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能轻松得到很多天下人求之不得的东西。
却也注定也得不到一些平常人习以为常的事物。
自己临终前,只想得到一些父女的温情。
却只能得到……
用民间卖艺之人的话说。
堂前尽孝!
父女之间的温情,只有在外人注视下才能出现。
因为,新皇也需要一个孝顺的形象。
说起来,自己还真可怜。
“唉!”
李弘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
他身材佝偻,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
百越。
蒲鸣龙朝山壁疯狂挥拳。
山石毫发无损,但内里早已裂纹遍布,最多只需要一场雨,就会山倾地动。
涂山晴岚躺在一旁的树枝上,一边跷晃二郎腿,一边嗑瓜子。
一开始还好,嗑瓜子的时候还哼着歌。
可看蒲鸣龙失了智的模样,她白嫩的眉头越皱越紧。
终于。
她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喂!蒲鸣龙,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生气,秦老板那边布局完美的很,本来就是必胜之局,你输得不亏啊!”
娘的!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你这是说,我跟秦牧野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所以输是理所应当的,让我不要生气?
蒲鸣龙双目赤红,冷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还会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