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晏青扶这才恍然大悟。
容祁坐在桌案一旁,落笔在文书上写着什么,晏青扶百无聊赖地凑过去,瞧见是一封云家“请辞”的奏折。
“这是……”
“前些天才收了云家的权,想必心生不满,以为此时京中动乱我手下无人可用,想以此胁迫我将权归还回去。”
毕竟此时若容祁当真要用人,云家自然也算个好选择,他们故意在此时请辞,打定主意让容祁进退两难,最后为了留下可用之人将权势还回去。
“上京人那么多,云家算出类但也绝非拔萃。”
晏青扶微一扬眉。
若云家打着这个主意威胁容祁,只怕是有些拎不清了。
容祁闻言抬头看她。
“如此说来,青青是已经有主意知道怎么做了?”
晏青扶刚要说话,忽然手腕一紧,容祁拉她过来,将手中的朱笔递给了她。
“你来。”
“我来?”
晏青扶略有错愕。
“有何不可。”
容祁淡声笑了笑。
犹豫也只一瞬,晏青扶接了朱笔落座在容祁方才坐的位置上,低头写下一行字。
“这一幕若被旁人看去还了得,大昭的政事奏折就如此被八皇叔丢给一个寻常贵女来处置,是真不怕我有心来跟你争一争大昭的江山?”
“青相是寻常贵女吗?”
容祁不以为意地调侃,低下头看她写的那一行字。
“云家既然敢以此胁迫,不如就真从了他们的意,准云老将军告老,云小将军云景降一职,留在府中静心思过一月。”
“这么狠?”
容祁语气似有惊讶,实则见他低头看过去,眼中尽是赞同。
“恩已给了,云景挟恩想要更多,便该施压了。”
若是真让云家在此时拿捏住了他们,日后谁人都能有样学样,这上京还不反了天了。
就是得从第一次云家试探的时候,就给以重击,以儆效尤。
她低着头,眉眼处尽是认真和凝重,至这句话说罢,容祁瞧见她坐在御书房的桌案之后,身旁置着大昭的玉玺,明黄的玉轴在她手下摊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着在她身上,平添几分贵气和压迫。
“瞧青相如此坐在这,我一时还以为是哪家的女帝,这通身的气派可比我那好侄儿更像皇帝。”
晏青扶扬眉笑了笑,忽然将手中的朱笔转了个弯,用朱笔的尾勾起容祁的下颌,二人四目相对,容祁瞥见她眼底的漫不经心和笑意。
“那比八皇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