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舍不得舅舅,流眼泪了,风一吹,咦,鼻子里出小虫虫了。
小虫虫软软的,黏黏的,他不喜欢,可也不想蹭到妈妈的裙子上,想了想,伸手到爸爸面前,求助爸爸:“快看啊,介个,介个介个。”
大晚上的,天黑,聂钊又不知道儿子手上有鼻涕,看他伸过来,以为是要亲亲,于是嘬了一口,亲了一下,但不对,怎么黏黏的,还好咸啊。
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岳中麒他们不用皮划艇,趁着两船离得近,直接上大船。
大船没开灯,是黑的,但是游艇上有灯光,照着陈柔的腰身,和被风吹动的高叉旗袍,而在这边船上,还有一帮人等着呢,季小锋就在,搂过岳中麒就问:“穿旗袍的那是谁啊,总不会……”是他柔姐吧。
岳中麒扬扬大拇指:“还能是谁,咱种花家的闺女,最优秀的那一位。”
一帮小伙子涌了过来:“柔姐穿旗袍了,岳队,你咋不让她过来走走呢?“
岳中麒一人一脚:“都他妈给我闪一边去。”
……
从阿远咯吱咯吱吃冰块时,聂钊就知道不好了。
送陈恪的时候,阿远还执意要出去,灌了几大口冷风,情况就更糟了。
而等回到家,给他洗澡的时候,聂钊就发现更不好了。
阿远坐在自己的小浴缸里,突然,他迷迷糊糊的说:“爸爸,宝宝变成鱼啦。”
陈柔洗完澡就提前睡了,聂钊要困的要死,眯迷糊糊问儿子:“宝宝做梦啦?”
阿远笑指着水面说:“宝宝的小屁屁,在吐泡泡喔。”
聂钊一个机灵,低头一看,果然,水面上咕嘟咕嘟,正在冒泡泡呢,这还是小家伙生来第一次拉肚子,而且拉成了痢疾,拉了好好几天,孩子都瘦了一大圈。
聂钊精心养护的儿子啊,全是因为聂嘉峪给他吃冰块才闹的。
当即,聂钊大发雷霆,就又把聂嘉峪给赶回新加坡了。
还有聂嘉峻呢,他也是个能惹事的。
就在聂钊夫妻返港的那天晚上,他挤进人群中看行刑了。
当然,社团开堂口,那是真的要见血的,再加上闻家也给了压力,胡啸天在自己的两条腿上各砍了一刀,而且是董爷亲自划的线,砍的是脚筋。
脚筋是这样,只要断了,哪怕重新缝合,也需要一两年才能站起来。
但当脚筋断过,那个人这辈子就耍不了功夫,也走不了江湖了。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在江湖人,大佬就是消耗品,你方唱罢我登场嘛。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二太所扶持的下一任大佬,眼镜哥离奇死亡,聂嘉峻又正好被人拍了下来,在行刑的现场,也不知是谁造谣,就说眼镜哥是他杀的。
当然,聂嘉峻有不在凶杀现场的说明,也可以调录像提交葡警,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眼镜哥是柬埔寨人,还有一帮手下的,而在案子没有被查清之前,就有一帮柬埔寨人隔空放话,说要登岛香江,取基佬聂嘉峻的狗命。
又正好他要再不回去上课,他连毕业证都拿不到,聂钊就把他也给赶走了。
转眼年已过,草长莺飞,春花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