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骚鼓起勇气,其实是鼓起肚子。
他轻脚妙手地靠近裤子云的住处。
黑灯瞎火的,听,一定有声音。
。。。
半梦圆。月上柳梢头。
裤子云睡得特别早、特别香、特别沉。
“玉笛,你为何总是冷冰冰……”
这是裤子云正在说梦话。
这梦话被门外偷听的贺离骚听到,差点要了老命,血脉贲张,心跳陡然。
暗想,妈的,杜婆娘,装什么清纯。妈的,秋千索你这老鬼都给她取了个爱称——玉笛,才睡下吗,还冷冰冰。
闹不懂为何要取名玉笛,猫狗猪牛羊,却不取,闹不懂秋疯子玩的是哪出戏。哦,懂了,玉笛的洞多,呸,都下贱到如此境界,老子干脆走人吧。
老子现在就去找钱无用,约她钓鱼。
贺离骚壮着胆子,稳了稳乌纱帽,借着含含糊糊的月色,向钱无用的别墅群摇去。
一路上。
他哼着那支被杜台山唱烂的歌:叽叽复叽叽,木兰tuo裤子,不闻鸡畜声,唯闻女叹息……
真是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司娘子扛假神。
半个时辰的路程被他走成一个时辰。
他想法太多,总在打如何相遇的腹稿,毕竟钱无用跟她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那种曲径通幽和暗通款曲,是贺离骚单方面勾勒出来的。
越接近钱无用住处,他的胆子越小,歌也没哼了。
好不容易窜到钱无用正门前的那块大花园里,他居然怕起狗来。
靠单身闻名整个云台县的美丽女子,狗,一定是要养的重要报警工具。
贺离骚驻足。
仰起头欣赏月色中的别墅群。
发现灯火通明的二楼里,人头攒头,这令他纳闷。
钱无用不是被公认的单身女吗?
他退到百米开外好不容易才爬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远观。怎么家里有那么多人?居然大多像男人的身影。
成啥话,也是个经不起推敲的女子。
其实,所谓人影,是东方大侠又组织的人一起在打渣渣牌。
贺离骚当然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在干什么的。偶尔还传出男男女女的大笑,和一些“我想自摸”“别乱摸”“太烂”的不良用语。
越听气越大,简直到了气冲斗牛。
于是,贺离骚把自己风流的经历全套用在钱无用身上,如此联想下去,砰的一声,从歪脖子树上重重地摔了下来,刚好滚到树下一个粪池里。
这粪池是花农为花园刨下的一个坑,方便施肥。
这下贺离骚真的是激起私粪,奋勇前进。
一具腐烂变质的老鼠尸体呛进他想呼救的大嘴。
当他好不容易从粪池里爬出,小声抱怨造孽哟,钓啥子鱼嘛。
贺离骚做梦也没想到,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早就被放哨的紫衣大侠纳入视线。
为了不打草惊蛇,紫衣大侠悄悄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