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云也假装说:“求求钱老板,不去看吧,我秋千索和杜娥给你下跪了。”
说罢裤子云拉着杜娥的手,还真的扑通一下,双双跪在钱无用跟前。
“杜台山,你怎么不跟我跪下,你刚才说如果被外人看到,那好,我钱无用问问你,我是外人吗?我作为贺大人的女人,在你眼中却是个外人,你是不是活腻了,想脑袋搬家是不是。”
杜台山吓得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央求:“钱大老板,不不不,钱美女,不不不,钱娘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多心了,好吧,我带你们去见她们。”
杜台山在前面继续带路,绕过圆型的天牢,在拐角处,爬上旋转胡梯,来到一排相连的小铁笼前。
啊,原来笼子里分别关着豆娘、六仙子、和小不点。
她们一个个龟缩成一团,像特大号的蜗牛。
个个头发散乱,赤身裸体,猫着的背部满是皮鞭留下的乱七八糟的伤痕。
裤子云强忍泪水,挨个看遍这八个笼子,但没能认出她们究竟是谁。
她们都把头深埋于胸前。
对于眼前这种惨状,裤子云恨不得一拳将杜台山捶成肉浆,但他还得强忍怒火,管理好情绪,为接下来的整体营救做好充分的准备。
钱无用泪水横飞,哽咽着说:“杜台山,秋千索,你们是畜生,是野兽,用这么残忍、这么卑鄙、这么下流的手段,凌辱我们女人,你们有妈没有,你们有姐妹没有?”
钱无用的声音宏亮而冷厉。
此刻,那些女子这才稍微地动了动身子。
“姑娘们,请把头抬起来,我想看看你们。”钱无用近乎哭腔。
半晌,姑娘们才轻轻地抬起头,目光呆滞,脸色惨白。
第一个笼子里的女子便是豆娘。整张脸已无血色,她猫着身子,双手掩饰着隐私部位,浑身秋雨般颤抖。
“杜台山、秋千索,你们这俩个混蛋,快给老娘跪在笼子跟前,向她们忏悔。”
蹲下身子的裤子云第一个便跪倒在豆娘的面前,豆娘却闭着眼睛。
万箭穿心的裤子云想告诉真相,但杜台山在旁边啦。他好想去抚摸豆娘的脸,但不可。
“姑娘们,请睁开眼睛,大胆面对你们的仇人。”钱无用大声地喊。
当豆娘慢慢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尔后,将口水吐在裤子云的脸上,不,该是秋千索的脸上。
裤子云好想向她吼出自己的名字,好想说出这张脸是假的。然而,他千万不能那样做。
豆娘的眸子里仇恨的火焰直射。
…
当裤子云跪到花夕面前,也被她以愤怒的目光击伤。这个曾经以低头而着称的温柔女子,此刻咬了咬嘴唇。
当裤子跪到花阳的面前,她张开了嘴巴,露出牙齿,目光冷得发亮,像犀利无比的黎明,正在割据黑暗的大地。曾经那个多么阳光的女孩呀,唉。
当裤子云跪到花落面前,她咬牙切齿,眸子里灌注着无尽的黑夜。这个曾经以爱情作为幻想的美丽大姑娘哟,她的灵魂游荡过哪里?
当裤子云跪到花下面前,她愤怒的眼珠差点跳出,一股浓郁阴邪的复仇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断缩小。这个曾经以花下的美好猜想而打动人心的姑娘哟,你得挺住。
当裤子云跪到花枝面前,她的泪水如黄河奔腾,眸子里隐藏着冷月般的无情弯钩。这个曾经以妖娆曲线而扣人心弦的多情姑娘哟,如今却命悬一线。
当裤子云跪到花头面前,她把目光压扁成天海之间薄薄的刀锋,想用这集结着仇恨的闪电来削平这个不公的世界。这个曾经如同男子汉的女孩哟,愿宇宙助她洪荒之力。
人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狗咬了却无法跟它讲道理。
最后一个姑娘是小不点,她已呆若木鸡,像个被抽干灵魂的雕塑。
…
没想到裤子云是以假脸的身份去见心上人,那种不能相认的惨烈剧痛,岂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
曾以为这八个女孩真的生活在方亦曲所谓怜香惜玉的关照里,没想到她们却遭受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