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
冷钰直接鞋子一脱,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程浅愣在原地,心想,他竟还敢在她面前睡觉,不怕她拿刀给扎上几刀?!心可真大!
“你不睡吗?”
冷钰从被窝里传来问候。
程浅只觉他十分令人讨厌,哪还有心思跟他同床共枕。
她宁愿去睡地上。
于是,她直接从他身上扯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身上突然一凉,还未反应过来,冷钰就看到地上躺成一个大粽子的程浅。
最后,他还是服输了,他起身将人抱到床榻上,自己则穿了鞋,在最后一抹黑暗消失前出了门。
程浅微眯着眼,望着再次关上的门,她才安心的睡觉。
梦中,她又做了那个梦。
***
“浅浅,此生,上天入地,你再也找不出比我还有诚意的人了。”
“浅浅,你跟我走好吗?”
“浅浅……我错了…”
“浅浅,你当真不愿接受我吗?”
……
她被秦不寒抱着,站在大明的城墙上,目空一切的盯着城墙下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冷钰提着长枪,他的脚下则是堆成山的尸体,蜿蜒的血蛇从尸体下蔓延。
她有些于心不忍,他为她提刀一路追到大明,只愿她能跟他回去。
可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程浅从未接收过他,哪怕,如今怀了他的孩子,她也不会跟他回去。
垂眸,程浅抚摸肚中的孩子,一股莫名的愧疚跃然而上,她不是心甘情愿的,她是被人陷害的。她恨孟姗姗,她恨趁人之危的冷钰。
带着恨意,她执意向秦不寒要来滑胎药。
秦不寒心疼她,使尽办法哄着,才将那滑胎药给倒了…
这个梦似乎很长,很乱。
她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由于昨天她滴水未进,此时已经饿到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