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奶奶长叹一声,“虽然我也很想抱重孙,可小依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我还是希望她多玩几年,等读医学院出来,拿到行医资格证,跟小骥感情稳定些再成亲生娃,太早了遭罪。”
“妈,不说古代的女孩早成亲,就说现在的某些地方,十来岁就早早当母亲也比比皆是。
依依今年十八,已经算成年人了,怀孕对她来说是小事,也是好事,她完全可以自主做决定,你就别为她操心了,安心等着做你的太奶奶吧!”
洛母想到自己经人介绍的闪婚,和不懂浪漫、不会人情世故的丈夫,她羡慕自己的女儿。
女婿知情识礼,与他们上一辈虽然话少,但在照顾女儿上,他做得自然又暖心,餐桌上,她把女婿的一切小动作看在眼里。
正是因为东方骥在无意中,对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触发她心中母爱的那团柔软,才没有跟洛父一起对他提反对意见。
她相信女儿的眼光,相信女儿比她幸福,相信小俩口终成眷属。
相信才十八岁就挣了好多个亿的女儿,运气一定不会差。
“唉!我这也操心不来啊,他们年轻人的思想,我老太婆脱节好几十层次,捉摸不透了。”
洛奶奶边说边自嘲地摇头,“那就由着小依性子来吧,反正她有钱有事业,比困顿的小军夫妇强太多,我不应担心。”
“嗯,放宽心态就对了,像爸那样,他现在恨不得跟冯叔那般,回家就有个小宝宝等着他抱抱亲亲。阿骥是孤儿,他俩的孩子肯定是要拜托给我们照看的,交给保姆他俩也不放心。”
洛奶奶颔首,连道几声:“好好好!”
洛妈含笑站起,“这都什么时候了,小飞还没回来吗?”
洛奶奶:“小飞刚才回来过了,匆匆吃了晚饭,换身衣服又出去,跟我说要到海滨公园练他姐夫教的投掷石子,练足两个小时再回来。”
“这样啊!由着他吧!”
婆媳二人一前一后从房里出来,就撞到最晚回来的洛父。
他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脸色有点臭,换鞋时,拉鞋柜开开合合,发出很大的声响。
洛母蹙眉,“谁又惹你生气了?把情绪带回家里,是想让无辜的我们又替你分担怒火?洛明,你能不能硬气一点,在外面把问题解决好了再回来?”
“不就是没有对你笑吗?看不惯就直说,何必指桑骂槐?我若生气,现在就不会站在这跟你平心静气说话。”
洛父气哼哼的扔下公文包,像个老大爷般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妈,我饿了,饭做好了没?”
洛母气的牙根直痒痒,觉得身心分外疲累,白他一眼,施施然拿了睡衣进卫生间洗澡。
眼不见心不烦,把问题扔给二老解决最合适,他俩的好大儿搞叛逆,由他俩出手收拾。
洛奶奶没有理她的好大儿,自顾进了厨房收拾。
洛爷爷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战争片。
看着不争气的好大儿回来就给儿媳妇摆脸,还不知悔改的大呼小叫,怒气蹭蹭的就上来了。
抄起手边一个水杯就扔了过去。
咣当!
水杯砸到洛父身上,半杯水溅湿了他大半个身子,杯子反弹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洛父弹跳而起,手忙脚乱拍打着身上的水渍,不可思议地责问,“爸,你干嘛又砸我?”
可见这样往他身上砸水杯的事,不止发生一回两回了。
洛爷爷盯着电视屏幕,不拿正眼看他,“因为你找打。”
“我哪里又得罪你了?至于这般生气?”洛父心里委屈。
他都是四十多快奔五的中年人了,还经常被老父亲当小孩子欺负,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丝毫不给他留半点情面。
想他堂堂超市老板,在外光鲜亮丽,受人吹捧,在家被老父亲打骂的次数却比他两个儿女还多,唉!想想就心酸加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