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米!马群已经不再安静,中部位置的采珠和大树快车,日本英里赛事的双子星渐显颓势,前方的霓裳楠玖,已经被超过,范高尔从内道迫近,在这里加速了么,我的珠宝不甘示弱,而第四的金刚威,柏兆雷骑师的选位非常聪明!徽府之守已经来到第五,徽府之守已经来到第五,米斯克的位置依旧落于后方,米斯克的位置是否有些太靠后了?反倒是三联图,美国的名牝有了动作,但是好像冲不起来了,但是好像冲不起来了,节奏太快了啊!”“技能迷惑的干扰发动”
“技能短兵相接发动”
速度更快了几分,但魏白的思绪反而有了点飘忽。
身后的马蹄声,追击之势显然强烈,但是魏白却没有丝毫的紧迫感。
弯道以及弯道后的最终直道,所有的一切尽数纳入眼底,一种尽在掌握的掌控感在心中作祟,让身后的马群都显得渺小。
体内呼啸的体力,似乎是在催促着魏白再快一点。
只是这催促不包含一点担忧,那是一种充斥着碾压的破坏欲。
“白令现在的位置被采珠卡住,白令脱出不能,前方的依旧是月在天驷,已经等坡,但是月在天驷,在坡上加速?月在天驷!速度越来越快!速度越来越快!月在天驷的速度,后方的马群,两个马身,三个马身!”
阵营观赛区的阵营,几多国家的驯马师纷纷站起身,不可思议地望着播放着画面的大屏幕,其中的赛驹,以一种极其轻松的姿态将身后的马群越甩越远。
眼中夹杂着迷茫,所有的驯马师,包括魏明诃,在这一刻都开始质疑——不得不质疑起了自己生平的所见所闻所学。
这种情况,理应存于世么?尤其是身后的马群当中,还有着几多历史级别的名驹。
祁义理的手背青筋鼓起,只是他不敢再度加速。
脚下的坡道分层,让他不敢擅自改变节奏,生怕影响了范高尔。
范高尔是匹有着自己判断和强大实力的赛驹,越是紧急时刻,越是要相信这匹依旧没有败绩的伙伴。
“即将进入最终直道!月在天驷,五个马身即将脱离第二弯道,体力竟像是完全没有经历坡道的考验,依旧充沛么?在坡道上片刻不歇地加速,是要一骑绝尘,月在天驷!”
解说的声音带动着观众席的人们纷纷跟随着呐喊,蹦跳也成了常态,似乎是在迎接着那匹即将宣告着再无敌手、天下第一的赛驹。
霓裳楠玖的目光暗淡,但又转瞬明亮。
心里的失落自然有,只是此时,即便再如何努力也无法缩小的差距让它不得不承认这场比赛无法证明自己的事实。
依旧尽着最大的努力,但是也默默送上了自己的祝福,霓裳楠玖目光坚定,它要拼尽自己的一切,看看自己在世界的位置。
如果周边的赛驹都是世界级的名驹,那至少也要证明自己不弱于马!
“月在天驷已经率先踏过四百米线!最终直道的胜负是由月在天驷只身主演么?后方的范高尔,范高尔已经开始加速,标志性的末脚,范高尔的追击之势猛烈,步伐好大步伐好大步伐好大!欧洲的英里王者,在这一刻下达了它的战书!”
后方的马蹄声已不近,即便隐约感受到了范高尔的追击,但是魏白丝毫没有慌张。
体内的体力却也如解说所言,在面对分层的两段坡道之后,也有了见底的趋势,迎着上坡的减益,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的节奏甚至是呼吸来延续不间断的加速,即便是接近950点上下的耐力,也很难吃得消。
但是,体内的判断已经有了错觉,好似依旧充沛的体力,让魏白丝毫没有疲惫之感,脚下的动作精准的如同未曾奔跑过。
就像是有什么在支撑着自己,支撑着自己不用顾忌任何耐力上的缺失,只管奔跑就好。
速度和力量的体现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数值表现,魏白的目光恍惚,好似明白了突破极限所代表的含义。
系统的轻笑声带着一点得意,魏白的步伐更大了几分,就如同抵近速度之壁一般,以一种即便是全盛状态都未必能展现出的速度朝着终点冲去!
掌控、俯瞰、恒久
这种如同神明才应拥有的力量,在脚下的土地上绽放,而后方的凡马,即便强如范高尔,也不能接近分毫。
或者用生命的代价,才有一丝可能,得到近前冒犯的机会。
速度飙升,但是思绪已经再难集中,有点走神,魏白不由得回忆起了上一世的某些时刻,命运的壁障,是否也与现在的自己有了某些相似的交汇,对后方的赛驹来讲,也成为了绝望的枷锁。
所以不过是念头稍转,就行过两百米。
“范高尔已经拼尽了全力,这般姿态,在以往只会给对手带来绝望一般的冲击,但是在今日,却成为了对平凡的加冕!步伐再如何大,却难以缩小哪怕一点差距,后方的马群又被甩开了两个马身,但是月在天驷,最后的五十米!月在天驷一着!月在天驷一着啊!”
场中的观众们兴奋地拥挤在一起,他们在主场见证了华夏在今年通往世界之巅的重要一战。
“ifha年末英里赛!谁都没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千六百米的赛程,七个马身的完胜,以往令人闻之色变的名驹成了被魔王丢弃的权杖——王权盛世、霞影金辉,华夏之孕育,有了再无争议的世之第一!”
“月在天驷!赛马史的注脚,在这一刻,有了名字,这个名字就是——月在天驷!分离、改变、定义的一页出现了,从今往后,赛马的‘一切皆有可能’有了标准!”
“而他,就在诸君面前”
音响的余音渺渺,只是没能传远,迅速就被欢呼吞没。
清晨的阳光,有些羞怯,反躲到了云后。
故不与皓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