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招惹过谁。”萧玖璃委屈地低下头,盯着盘子里的枇杷。
“那我算什么?”白逸羽刺她一眼。
“明明是你招惹的我……”萧玖璃声音有些小。
“那又如何?!”白逸羽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被我招惹了,那你就休想再被别人招惹,更别想招惹别人!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没人和你抢,也抢不走。”萧玖璃缓过神来,往他嘴里喂了一个剥好的枇杷。
“你这么想,可不保证别人也这么想!”白逸羽轻哼一声,很受用地将那枇杷吞了下去。
“他是你皇兄,你总该信他!”萧玖璃无奈地又喂上一个。
“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亲兄弟也会有争斗,何况他是左妃生的。”白逸羽不以为然,“我早说过,我信不过他。如今知道了他对你的心思,我更信不过他!”
“你……”萧玖璃一滞。
“自古天家无情,皇子之间,父子之间,为了那皇权,明争暗斗,永无消停。”白逸羽张口咬住萧玖璃喂来的枇杷,顺势衔住她的手指,轻轻吮了一下,“还好,我和你以后不会有子嗣,这样的悲剧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萧玖璃一愣,话脱口而出,“你若登基,后宫的嫔妃岂会没有子嗣?”
“谁说我会有后宫?”白逸羽凤眸一眯,眸光一凝,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这,这怎么可能?”感觉到他的寒意,萧玖璃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些朝臣会怎么看,天,天下人又会怎么看?”
“他们怎么看与我何干?”白逸羽冷哼一声,一把抓过萧玖璃的手,“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可是……”萧玖璃不是不信他的真心,却从未想到他会为了她连子嗣都不要。夺得皇权是多么艰辛的事,到最后却传给别人,这?
“大贤者得天下,我自认比三位皇兄更适合为君。我要那皇权,不过是为了替母妃洗清冤屈,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百年之后,皇位传给贤者就好,干嘛一定要是自己的子嗣?”
“我要的是和你一生厮守,不要你像我母妃那样受尽委屈,我所有的爱都只给你一人,不好么?”白逸羽握着她的手一紧,“你不信我?”
“我信你,只是……”萧玖璃心中苦涩,能得他真心,她何尝不感动,她也知道他此刻说的绝无半点虚言,可他越是这样,她越害怕,一旦她离开人世,他该何等伤心?
“只是什么?”白逸羽挑眉看她,总觉得她眼里藏着说不出的情愫,那不属于情丨人间的甜蜜,而是一种莫名的哀伤和绝望。
“这些日子陪你看《治国策》和《为君术》,我便也懂得皇帝不是那么好做的。即使贵为天子,也并非事事如意,还得为了天下向自己的谋臣低头和妥协。”
“以前我觉得君王多情,三宫六院更是为了绵延子嗣,可如今我才知道,君王娶朝臣的女儿更是为了安抚朝臣,获得支持和助力。得皇权不易,治天下更难,你又如何能因为我,而打破这样的平衡?”萧玖璃说这番话自是艰难,可却是事实,就像叶琼,他不想娶,可也不得不娶啊。
“若要这样才能治理好天下,那这龙椅还是不要坐的好!”白逸羽冷笑一声,“没本事的人才靠这个来笼络朝臣,我自认不需要!不管是谁送来的女人,我都不会碰!”
萧玖璃还想再说什么,外面响起银鱼的声音,“殿下,皇子妃来了。”
萧玖璃当即起身,端着枇杷和盘子走到一旁的桌上,她刚站定身子,叶琼就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进来。
“拜见皇子妃。”萧玖璃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角落里。
白逸羽手一动,桌上的书被掩了起来,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叶琼,“你怎么来了?”
“臣妾给殿下熬了乌鸡汤。”叶琼一边说一边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端出一碗鸡汤,她温婉地笑着,看向白逸羽的眼里蕴着满满的情意,“殿下好好补补身子。”
萧玖璃悄无声息向门外溜,只觉得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的折磨。白逸羽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蹙了下眉,没有吭声。
“殿下,趁热喝了吧。”叶琼将鸡汤送到白逸羽手边。
白逸羽犹豫了一下,将鸡汤接了过去。
叶琼清浅一笑,视线扫过桌上的枇杷,突然回头看着已经溜到了门边的萧玖璃,“春日的枇杷性凉,殿下热病初愈,应该少食。阿九下次可别疏忽了。”
“属下明白了。”萧玖璃一滞,喃喃应了一句,也没抬头,扔下一句“属下告退”,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我自己要吃,如何怨他?”白逸羽微微变了脸,将那鸡汤往桌上一放。
“殿下……”他语气不重,可叶琼的脸还是当即就红了,眸子里浸着慌乱,不知要说什么好。
“罢了,退下吧!”白逸羽挥了挥手,语调软了些,“我病着,情绪不好,你多见谅。”
“臣妾告退。”叶琼的眼里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