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给王学十敬酒:“老兄,一路走好。”
王学十说:“恭喜提干,好好干。”李娜眼泪汪汪。
茶建国给王学十敬酒:“老兄,一路走好。”
王学十说:“恭喜提干,好好干。可惜啊,我们还有一位战友,我提议,我们先敬曹钢,他替我们挡了一颗子弹,英雄啊。”
王学十把酒倒一部分在地上说:“曹钢啊,哥脱下军装要回老家了,退伍了。你替我们哥俩挡了一颗子弹,英雄啊,老兵不死,只是影子在消失。放心,哥现在有时间了,去你老家看看你父母。我敬你曹钢与茶建国,来,干一个!”王学十与茶建国的酒杯咣当一声,一饮而尽,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呜呜地哭。
王艳走到王学十身边,把他叫到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举杯对饮之后,她抱着王学十哭得稀里哗啦不成样子,她说:“王哥,我要跟你去南方y省去。”
王学十:“退伍车票及路线是规定的,必须到当地报到,并将相关组织关系转到地方才行,另外,你父母家人也不放心你的,你是女兵,回去参加工作的机会很大,比男女更有优势。不然的话,你来当兵干啥呢!”
王艳说:“我不想要工作,跟你去闯。”
王学十说:“你这种想法,不现实,我回去可以马上上班,有个平稳的工作。可是我要回去最多一个月准备辞职,开中医馆,实现自己的梦想。一切都从零开始,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你跟我去,我都不知道怎么让你生活与工作。我不知道,你这么贸然跟我去,我现在是一无所有,除了空谈和一脑子的梦想。如果真的发展好,你去打工也行。”
“我想把整个人交给你!”王艳想不说就没机会了,也许是积压多年,正如一个醋坛子发酵时间长了,里面气越积越多,自然将上面的嘴巴子掀开。
王学十说:“啊,这让我有些吃惊,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为了事业与梦想,从来没有想过个人与婚姻。”
王艳说:“我,我爱你,之前部队生活不准恋爱,现在脱了军装,我不受约束了。我在心里爱你两年了,怕影响你的前途,我一直深埋心底。我得传染病肺结核病的一年里,别人怕我躲我,而王哥你什么也不怕,对我又关心又照顾,你是一个可爱可敬可以相依一生的人。”她满眼泪花却带着一丝丝羞红。
王学十说:“你停一下,我说一句,我对你那是战友情,在一起,我是你的上级,关心爱护是理所当然,不是爱情,压根儿没有私心杂念。”
王艳说:“你可能不爱我,因为你事业心太强,感情可以培养,在你苦闷和孤独的时候,有我在你身边相伴,做些辅助,但绝不拖累,你更有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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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十说:“可我心中一直认为,花儿需要呵护,我喜欢冒险,奔波劳碌,你会变成一个负担,从而给你带来伤害。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王艳说:“我知道,你原单位有个叫何丽芳的姑娘跟你通信很频繁,能否告诉我,你爱她,而我微不足道,在你没有与她结婚之前,我与她应该是公平的,我有权利与她竞争,我不甘心,如果我到南方看到她比我漂亮、比我温柔贤惠、比我还能干,我就退出。”
王学十用手拭去她脸角的泪水,像个大哥哥一样哄她,将她因为激动而黑发青丝遮住半边脸,他帮她整理,王学十轻轻推开她。他命令她:“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王学十发现,他的命令不起作用。
“王哥,我们都是不是军人了,老百姓了,我不会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王艳又抱着王学十。
“嘿嘿嘿嘿!”几个二年的女兵笑了,她们听到刚才的话。
“王排长,王艳班长,我们以茶代酒,敬你们,我们抱一抱。”
大家哭着,拥抱着,祝福着,彻底打乱了王学十与王艳的心事。王艳想怒又不敢怒。大家都明白,走出营门,这一次拥抱或祝福可能是最后一次,从此就天南海北。王艳脑子里想起一句话:爱是不变的星辰,决不会在银河中坠落。她想告诉王学十,表明她的决心,可来抱自己的不是女兵就是其她男兵。
欢送宴会结束,院长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出发。
几辆大篷汽车在大院里停着,激动得发抖,屁股后发出“突突突”“呜呜呜呜”的声音。车上写着:欢送老兵,光荣退伍!
官兵们夹道站成两排,敲锣打鼓。
医院的广播里,反复播放着:
送战友,踏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