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秋淳态度恭敬,“奴婢说的是实话。”
我声音冷淡,“那你去收拾东西吧,以后不用再留在侯府了。”
秋淳猛地抬眸,目光里都是惊诧。
夏漓“扑嗵”一声跪下,“求姑娘开恩!”
我冷笑,“我若说要将你俩都撵出去,你猜世子会同意吗?”
秋淳的脸刹时间变得惨白,她拼命摇头,“不要,奴婢不要离开侯府。”
我平静道,“那你说实话,出了什么事?”
秋淳狠狠咬了下唇,终于开口,“公主不知为何派人捆了蝉衣,正在廊下打板子。”
蝉衣?!
我一腔血全涌进了脑子里,拼命朝着长廊那边飞跑,秋淳和夏淳也慌慌张张地跟在我身后。
侯府真是太大了,我绕了许多弯,拐过几处假山,又穿过无数月亮门,终于发现了那惨烈的现场。
啪!
啪!
木板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沉闷,沉重,能把人的心给碾碎。
蝉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脸孔白得似纸,满头满脸的大汗,她已说不出话来,干枯泛白的嘴唇嗫嚅着,只发出一阵阵模糊的呻吟声。
赵初瑶那张芙蓉面上已笼着一层冷冷的霜,好似玉面罗刹,恶狠狠地盯着气若游丝的蝉衣。
刘知熠就在她身侧。
双手负在身后,凤眸锋利凛冽,就那么冷淡地看着蝉衣受刑。
他的神情里没有一丝怜悯,更加没有制止这暴行,他的眸子里,竟有一闪而过的杀气掠过。
“不要!不要打她!”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挣脱了秋淳的手,拼命往蝉衣的方向跑。
可我动不了了。
因为颜风如惊风似地掠过来,挡在我面前,而秋淳和夏漓一左一右地圈住我的胳膊,制住了我暴跳如雷的身体。
“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我的泪珠如溪流般沿着眼角流淌下来。
盈着泪水的视线仿佛有点变形,以至于视线里的刘知熠好似并未如往常那般对我百依百顺,而是沉冷地盯着我,语声平淡。
“晴容与蝉衣略有交情,不免激动了,秋淳,带她下去,别在这里吵闹。”
“不!不!”
我拼命挣扎着想甩脱秋淳,蝉衣已渐渐没了声息,裙子上的血渍越来越大,像被利刃斩断的秋草,失去了生机。
我的心碎了,蝉衣,国公府里最后的那丝牵绊,与我相伴长大的贴身丫鬟,难道就这样死去吗?
“刘知熠,你为什么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