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荣点点头,心情黯然的随着李永胜走进了茶楼。
这名泥头车司机叫夏志国,按照一般的交通肇事,夏志国是不应该一直关在看守所的?
这毕竟不是什么重大刑事案件,就算是被关在看守所,夏志国也有权被保释。
但是罗兴荣听从了方远征的吩咐,一直没有同意让罗志国出看守所。
从内心里讲,罗兴荣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这个夏志国差点儿造成了市委书记秦德民的死亡,使这件交通事故由普通变得复杂了起来?另一方面,按照法律,无论再复杂的交通事故,只要没有造成重大交通事故,按程序走的话,就应该允许司机被保释。
这就让罗兴荣左右为难?
考虑到他和方远征之间的利益合作关系,他终究还是没有把夏志国放出看守所。
现在看来,这件事还是自己考虑的不够深远?夏志国本就是癌症晚期,这就存在着很大的风险,而昨天,这个风险已经变成了现实,夏志国真的就死在了看守所里?
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从小的说,夏志国的死亡属于癌症病发,看守所无任何责任。
从大的说,那问题就多了去了?家属如果追究起来,看守所也就有了责任。毕竟,如果死者没有在看守所,那么他就可以及时就医,也不至于会死的这么快?这要是牵连下来,他这个局长也是有责任的,当然了,这也要看上级领导怎么想了?领导如果不想追究他的责任,那他就可以安然无恙,反之,他多多少少是要受些处分的?
千万不能小看这些处分,无论处分大小,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的政治前途。
官场上,无论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没有不想进步的,罗兴荣当然也想进步了?省公安厅缺了个常务副厅长,而他正在向这方面努力,这几天刚刚有了点儿眉目,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不能不让他恼火,也不能不让他感到沮丧!
方远征一改往日总是迟到的习惯,今天他早早的在茶楼等着了。见罗兴荣和李永胜来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说:
“罗书记,李副主席,欢迎,欢迎,你们俩快请坐!”
罗兴荣打起精神客套了几句,挨着方远征坐了下来。
李永胜挥挥手,把包间里的两名服务员赶出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方远征察言观色,见罗兴荣萎靡不振,知道他是因为泥头车司机夏兴国的事情烦恼着。
“罗书记精神可是不太好啊?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罗兴荣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只好如实说:
“那个泥头车司机夏志国昨天死在看守所了。”
方远征故意装出很诧异的样子:
“夏志国死了?怎么会这样呢?像这种有病的嫌疑人,看守所每隔两天就要去给他复查一下身体,死人可不是件小事情?”
罗兴荣心里暗骂;如果不是你方远征下命令不准释放夏志国,他怎么会死在看守所里?
但他表面上还是要拿出态度,自我检讨说:
“这件事不光是看守所有责任,我作为局长,多多少少也要负一点责任,还是有些大意了!”
方远征装出为难的样子:
“罗书记,我们的执法单位一直遵循着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件事可是有点儿棘手啊?”
罗兴荣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低头喝了口茶,他在静等方远征的下文。
“我听说省厅缺了一个常务,你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这会影响你的政治前途的。”
罗兴荣听明白了,上次在拟定副市长人选的时候,自己没有和方远征站在同一阵线,直到现在,他应该还在耿耿于怀?
他只好低声下地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