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仿佛听见他对她说,从今以后,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护她一世周全。
那一刻,她的心狠狠悸动着。
即使醒来后刻意的遗忘,在她最无助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他的守护和照顾,只留下自己独自面对黑暗,那将会怎样一种悲哀的绝境。
现在,他问她,这么久了,她可曾有一点点喜欢过他?
问得那么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生怕得到的答案会让他陷入无底的深渊。
她内心深处激烈的挣扎着,眼里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我……”
她喃喃开口,对上他期盼的俊颜,突然狠下心道:“我恨你!”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绝望。
本以为这样失魂落魄的赵元承会满足她内心深处的快感,可她没有,在他绝望的那一刹,她的心也跟着涩痛不已。
他慢慢笑开,只是笑容中染满悲绝。
“是啊,朕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你会喜欢朕呢,朕……是你的杀父仇人啊。”
就在她以为他会崩溃时,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原本哀绝的眼底,布满血红色的邪恶之气。
“不过那又怎么样,如果你觉得恨朕能够快活一些,朕不介意让你恨一辈子……”
结果在怒极之时,可怜的纪倾颜又让赵元承给欺负病了。
她的身体原本就没怎么好俐索,被他狠心欺负了一番,小身子骨再受重创,第二天便患了风寒。
事后,赵元承非常懊恼。
他已经做好从此要善待她的准备了,可每次都会控制不住的被她气得半死。
胡太医把过脉后叹了口气,虽然没责备皇帝,言谈之间也透露出如果想要让纪主子的病彻底好俐索,就别再有事没有惹恼这位祖宗。
宫里的人都知道纪主子气性大那是出了名的,这祖宗平时没病都能把自己气出病来,更何况现在身子骨又处在虚弱期,皇上就算想欺负人,也该有些分寸才是。
赵元承自知理亏,只能让胡太医多开些良药好生喂养着,暗地里不知伤心难过了多少回,他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呢?
事后,他向刘福抱怨,“全天下的女人都巴不得朕的宠爱,唯独这么个小东西,朕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福知道最近万岁爷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和忘忧宫里的那位绝对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眼下见皇上愁眉不展,整日里哀声叹气,不由劝道:“这件事也是皇上操之过急了,您想想啊,纪主子的家和亲人如今都没了,她伤心难过,不平不满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这以后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只要皇上肯对她有点耐心,慢慢哄劝,难道还怕纪主子以后不把皇上当成是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吗?”
“自古有云,烈女怕缠郎,要奴才说,纪主子对皇上也不是一点心都没有。”
“您想啊,纪主子打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性子急脾气大,记仇又爱耍小心眼这可都是咱宫里有目共睹的了,可她再怎么折腾,如今不还是乖乖呆在宫里有事没事就向皇上撒泼打滚吗。”
说到这,刘福笑了笑,“皇上,这世上的女人啊,如果瞧不上对方,是绝对不会将真性情流露出来的,要老奴说,纪主子嘴里不肯承认,其实心里也是一门心思的依赖着皇上的宠爱呢。”
这番话令赵元承为之一振,原本沮丧的心也顿时好转了几分,“你是说她对朕也并非全完没有感情?”
刘福点点头,小声道:“皇上,其实姑娘家是很好哄的,只要您想些法子好好哄哄,还怕有朝一日纪主子不主动投向您的怀抱吗?”
“可是……朕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了她,朕愿把这天下都拱手奉送。”
“哎哟喂皇上,纪主子要您这天下干嘛?她只是个姑娘,想要的东西和天下千千万万的姑娘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您的一颗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