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她们即使不会过着浓情蜜意的日子,那也会是云淡风轻幸福安然的生活。
他每想起一次,就恨不得时间重来一次,这一次他谁都不要喜欢,只对她一个人动心,只守着她一个人,爱着她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更加不会让席满观有机会见到她。
可是即使时间不能重来,他也不会放弃,感激不是爱,无暇会后悔的,所以他一定要阻止她!
君子墨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若隐若现,然后他重重地攥了两下,心里也做下了决定。
大婚的时间被定在了两个月后,时间上很是匆忙,原本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有三个,夜谨言本是想定在半年之后的,毕竟大婚不必其他,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而且再小的事情都不能疏忽了,不然就是不吉利。
谁知圣旨写好还没下的时候,席满观就早已从钦天监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当天就跑过去和夜谨言说,要定在最近的两个月之后。
夜谨言很是无语地看着他,很是怀疑如果一个月之后有个好日子,那他是不是也就定在一个月之后,“两个月你那边忙的过来吗?还有你大婚了,你的爹娘可过来?”
席满观道:“从下聘到大婚,该准备的我早就准备好了。”
夜谨言默,他还是小看了他的决心了,人家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把新娘子弄到手了,等于挖好了坑就等无暇跳进去了,他想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忙在心
里“呸”了两口,说的好像无暇掉坑里一样,席满观和君子墨不一样,他一定会善待无暇的。
然后又听他道:“我爹娘那边也早就和他们说过了,当时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娶到无暇的时候,就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他们若是能赶过来最好,若是来不及,我是打算先在大越摆酒席,然后带无暇回大炎,再摆酒席。”
“这样……”夜谨言蹙起了眉头,想说如果席家一个都不出现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是对无暇不满意,不过转念一想,就当席满观是招赘的额驸就是了,这样一想,他心里立刻就好上了很多,点点头道:“也好,只要不亏待无暇就行。”
“我定不负于她。”
夜谨言听他说的郑重,一边往御案那边走一边摆摆手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若有了万一,朕也不会饶了你。”
说着从桌上翻出了之前赐婚的圣旨扔到了火盆里,然后亲笔又重新写了一份改了时间的,直接交给了他。
席满观紧紧地握着圣旨,脸上松缓了一些,眸中满是笑意。
两个月的时间传到了无暇耳中,让她愣了一下,随即看着手中的红绸,蹙着眉头苦恼了起来,两个月的时间,让她怎么来得及绣嫁衣?
之前嫁给君子墨的时候,因为时间匆忙,嫁衣是绣娘绣好的,实在是她心头的遗憾,所以这一次她打算自己绣的,可是谁料到时间竟然会这么紧迫,她连布料都准备好了,难道又要放弃吗?
席满观走进来的时候就见着她微皱着眉头,一脸怔愣地坐在那里发呆,膝盖上铺着大红的布料,将她的小脸映得一片通红。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席满观走过去,伸手抚平了她的眉头。
无暇回过神来见到他,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迅速将膝盖上的布料放到了身后,一边抚了抚头发道:“你怎么来了?”
席满观见她羞赧的样子,眸中带笑,面上却是委屈,“无暇这是不愿瞧见我么?”
“没有,可是,大婚之前不是不应见面的么?”见他挨着坐在身侧,无暇的耳根浮起了烫意。
“只前一天不能见面罢了,”席满观说着,余光看见她藏在身后的手在无意识地揉着大红的布料,于是道:“无暇这是要做衣服,是嫁衣么?”
揶揄的语气好像是一把火,将她的脸烧得跟身后的那匹布料一样红,无暇咬了咬嘴唇道:“都怪言哥哥,为什么将日子定得那么近,让我都来不及亲手绣嫁衣!”
席满观身体一僵,随即在心里暗道“皇上你就帮我背一次黑锅吧”,一边还郑重其事地说道:“皇上也是为了咱们好,而且你是镇国公主,按理是要穿着公主的吉服的,只是我觉得那吉服虽然华贵,但是太过繁复厚重,天气有些热,我怕你受不了,所以才特意求了皇上免了这个礼制的。”还十分邀功地捧了自己一把。
果然无暇立刻点点头,“原来如此,”说着又难免郁闷,“可是我来不及绣嫁衣了。”
席满观面色柔和地一笑,随后抬手击掌,门口立刻进来了几个捧着托盘的丫鬟,排成一队走过来,停在了无暇的面前。
托盘之上都是用红色的绸布盖着的,看不见底下放着的是什么东西,无暇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席满观,对上了他鼓励的目光,“去掀开看一看。”
无暇手指一紧,有些期待又有些羞赧,然后起身走过去,掀开了当中的那个托盘。
红绸飘落,只见那托盘上整齐地叠放着的,正是大红色的嫁衣!
虽然只看见了领口和前襟,可是只是这么一部分,就足以想象全貌。
繁复而精致的缠枝莲花纹,点缀金丝、银线,华立而不凌乱,结成梅花形状的盘扣,上面戳着温润的珍珠,却是粉红色的,目之所及的几颗都是一般颜色一般大小,极是罕见。
席满观见她只是看着却不动,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捏住两肩,然后手腕轻抖,那嫁衣便飘散开来,丝滑的绸缎水一样地微漾着,层层叠叠的镶边垂落,将裙摆处的彩蝶映衬的活灵活现。
裙裾微扬,广袖垂荡,华贵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