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
聂山南靠过来,人半跪在床边,两手撑着下巴,眼睛乌溜溜的,问她:“要不要我?”
“要要要!”人从被子里扑出来,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冲击太强,两个人险些摔在地上。
“小心一些。”鼻尖被轻点。
单鞘蹿进他怀里:“好。”
窗外月亮正好探出头,单鞘一抬眼,就见乌云散去。
神啊,我太喜欢眼前这个人了,我不想失去他。
可是我总有一天会失去他。
枕头底下压着张纸,聂山南淡淡瞥过一眼,操心着:“东西怎么随便放着?”
他伸手要去拿,单鞘眼疾手快截下他,折起来,塞进衣服兜里,抱怨道:“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爱碎碎念啊?”
一声嗤笑。
“那你完蛋了,还得听我念上好几十年。”
把人拉上床边坐着,单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双腿上,灯光落在他的眉眼上、下巴上,她探手摸了摸:“洗耳恭听。”
可就算我会失去他,也请神多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好好爱他,多一点,再多一点。
单鞘暗自想着。
手机屏幕一亮,已经是晚上七点。
坐了好一会儿,聂山南摸摸她的耳垂:“饿不饿?现在过去吃点东西?”
单鞘翻个身,在他的怀里拱啊拱,最后被他摁住脑袋:“好了,不吃,饿了我再给你做。”
“嗯。”
没有人打扰的夜晚,单鞘被微凉的空气吹得红了脸,她莫名伸手抱着脸,半天不敢动静。
察觉到不一样的聂山南埋低腰,侧头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耳根子都红了。”
一摸,还有些烫手。
“没……没有啊。”
她矢口否认。
可是聂山南抓着她的手要往下,她挣脱掉,一来二去,她觉得身子都有些发烫了。
最后抵不过他的力气,她认命地任他撒开手,一动不动。
微红的脸颊像是给胭脂染过,她低垂着眼,睫毛扑闪扑闪的,不自然的抿嘴动作更加出卖了她。
“单鞘,你是不是又在想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被拆穿,但是她不想否认。
旖旎的夜色,相爱的男女,寒冷的夜里好像涌进一阵春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包裹着年轻的身体。
熄灯的房间里,是调笑和衣服掉落的声音。
聂山南笨手笨脚,扯痛了单鞘的头发,混浊的呼吸声里不敢多言语,他一手轻轻揉着被扯痛的地方,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
带着寒意的手触碰上温热的身体,单鞘打了一个寒噤,清醒了不少。
“聂山南。”她轻声喊。
男人的喉结里发出淡淡的声音,像是在回应她。
她开口:“冬天了,我跟一二三约好要吃一顿火锅的。”
动作的手停顿,漆黑的夜里,单鞘听见男人咽唾沫的声音,最后从她的身上翻了下去,倒在她的旁边。
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