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芝洁说:“别小孩子脾气,我不会来的,回去吧。”
“你不下来,我就上来。我说的是真的。”林易渺见她无心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坐上电梯向她的房间楼层驶去,想接她出来,脱离那些同事的视线。
梁芝洁还在说:“别开玩笑了,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让我再看你一眼就走,就一眼。”林易渺下了电梯,在铺着花地毯的走廊里寻找着梁芝洁的房间。
梁芝洁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理智点好不好?”
“机器人才从头到尾保持理智,我们都不是机器人。我就想看看你。”林易渺说着,发现了梁芝洁的房间号,他已经从收银台那里了解到,她是单间,于是按响了门铃。
“是你吗?”梁芝洁又问。
“是。”林易渺说。
“你疯了!”梁芝洁怒了。
“是的。我知道。”林易渺说。
梁芝洁挂了电话。房间门随后打开了一条不能让他进入的缝,露出她慌张的脸。
林易渺把玫瑰送到她眼前,反而有些羞涩了,说:“我就想给你一份惊喜。”
梁芝洁虽然打开了门却并没有接这束花,也没让他进屋,还是带着反感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惊喜。”
林易渺说:“知道。我的心里全是你,看到你就忘记了一切;你的心里总是他,看到我也会想起他。但我的第一束花还是会献给你,没有比今天更合适的了。”
梁芝洁接过玫瑰花,勉强笑道:“真想赶你出去,看在这束花的份上,饶你一次。”
林易渺喜悦地进了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身上那件红毛衣露了出来。他坐在单人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穿着淡黄色睡衣的梁芝洁,像安静下来的孩子。
梁芝洁把花束放到写字台上的镜前,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会是跟在我的车后找来的吧?”
林易渺说:“你猜呢?”
梁芝洁说:“一直没猜到。”
林易渺抚摸着红毛衣,诡秘地一笑,然后说:“多亏这件红毛衣,你在打卡付款时把房卡当成银行卡取出来了一下,宾馆的名字被我看到了。天助我也。”
梁芝洁恍然大悟,说:“你的胆子太大了,竟然找过来了!”
林易渺说:“是你逼我的!”
梁芝洁说:“这么冷的天,找我又何必?北京的确太冷了,我真不适应,进了屋就不想出门。你适应这里了吧?”
林易渺说:“气候好适应。我只是不适应北大。”
梁芝洁有点意外,还是笑道:“暂时的,别急。你的适应力应该没问题。”
林易渺说:“北大文武双全的精英学生太多了,比比皆是。就是同年级的新生,聊起国际大事、体育赛事和投资项目来像拉家常,我却这不懂那不清楚,不敢乱说话。”
梁芝洁笑道:“生活的环境不同,关注的事也会不同。何况,那些擅长聊的,未必就是擅长做的,不必和他们相比。”
林易渺显出忧郁之色:“没法不相比,以前自以为是眼界宽阔的雄鹰,和他们一比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就是英语听力和口语,我比他们也差好长一截,练了这么久,也差好多。”
梁芝洁安慰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尽力就好。”
林易渺说:“在这里,想在某方面出众都很难,我真是沧海一粟了。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真是那样的。”
梁芝洁说:“作头有作头的烦恼,作尾有作尾的自在,不必事事都争强好胜的,心里坦然快乐就行。当年,我就是喜欢轻松的生活才回利音的。”
林易渺呵呵地笑起来:“你这么说我倒坦然了,我会适应这里的。也许,为了你,我会回利音。”
梁芝洁说:“不许你一叶障目!”
林易渺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也是一叶障目?”
梁芝洁叹了口气,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懂吗?”
林易渺说:“懂。那是因为前生我为你摘了一朵洁白的百合花。”
梁芝洁奇怪地看着他。
林易渺说:“我梦见我们的前生了。我们本来携手投胎到人间,路上,我被一朵百合花所吸引。我就放开你的手,去摘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