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没了话,元勃本就不是能说会道之人,尤其还是在面对月夕颜的时候。应墨隐在那头听着差不多了急忙走过来打断事态进一步发展,他拉过凳子坐在月夕颜身边,柔声道:“你别多心,那人其实跟你之间的矛盾不算大,他最大的矛盾可是跟范公子的。”说完,他故意般扬声道:“是吧,范大公子?”
范御熙瞥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月夕颜一向信任应墨隐,见他说得轻松,便也只能认为自己跟那个人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糟糕到对方要向自己的儿子报复下手。可想法毕竟是美好的,对方到底来做什么他们没人知道,尤其他还可以随意进出皇宫。月夕颜皱着眉想了很久都猜不透对方可能的目的是什么,最后也只能长叹口气,招过月晓再度嘱咐他以后不要跟除了他们以外的任何人出宫闲逛。
“夕颜公主,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主动出击?”谁料这时,那头的范御熙却忽然问道。
月夕颜微眯了眯眼,仿佛不明白他的意思。
“对方在暗,你们在明,不管你如何防备他都看得清楚,只会根据你的反应来调整计划。可若你将整个大局翻转过来主动出击,对方就站在了你现如今的位置,你好歹是紫云国的公主,想要定夺一个人的生死应该很容易吧?”
不得不承认这算是一个好计谋,可月夕颜在听过后只浅淡一笑。
“范大公子,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是不会相信你的。”
范御熙握着折扇的手一顿,望着月夕颜的眼底沉了几分。
“你说对了一点,我是紫云国的公主,所以很清楚那些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人做了什么。范大公子你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却也没闲着吧,就凭你不动声色便将齐宣置于风口浪尖的手段,我便无法与你结盟。”
闻言自嘲一笑,范御熙眉峰微扬:“我以为公主会喜欢那个结果。”
“喜欢是一回事,可谁做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着,月夕颜起身,点头做礼,带着月晓就此离去。
应墨隐望了眼月夕颜后又看向范御熙,见他依旧一脸淡淡坐在那里喝茶,像是对月夕颜刚才的话一点都不在意一样。于是他也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包厢,谁料就在几人刚出门没多久以后,范御熙面色一变,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涨得通红。叶繁花见状匆匆递了茶杯跟药过去,却见他咳得厉害根本握不住,不由急红了眼。眼见没有办法她只能压着范御熙强硬将那药丸塞进了他嘴里,然后端着茶杯把水尽数灌下去。
不过是一个喂药的动作,可因为范御熙浑身无力的关系,叶繁花在做完这些以后浑身都湿透了。
范御熙在吃过药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他趴在桌子上,浑身上下都没了往昔那种自带的温润清朗,只余一袭落寞跟狼狈在眉宇之间,瞧着很是凄凉。他缓缓抬起一只胳膊将衣袖缓缓掀开,看着那隐藏在血液中的那一条黑线,良久良久,扬唇一笑。
“颜夕啊颜夕,你之所以拒绝,不过就是因为我是范御熙而不是应墨隐吧……”
月夕颜在回宫以后很快找到了冷俊轩,在将关于赵润清的事告知对方的同时,也表达了心里对范御熙的一些看法。
事实上她不知道的是不管范御熙还是赵润清,冷俊轩对这些人的了解只会比她更深,于是在听完后便让月夕颜多加小心,而他自己则让冷笑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宫中守卫,并派人在江月城以及周边几个城镇中开始寻找赵润清的下落。
所有的事情看似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月夕颜他们在忙碌的同时却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月曦被送进客殿已经快大半个月了,在经历了最初的嘲讽、谩骂跟凌辱之后,一夕之间又突然得了宠,不仅被肖洛凡日夜疼爱,连带着在其余人面前脸上也有了光。
纪若鱼恨她,下人们羡慕她,月曦享受着各色目光,但个中凄苦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肖洛凡有个癖好,这是早在她第一次侍寝的时候就发现的。他只有在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才会碰她跟其他女人,眼微眯,脑子混沌,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为欲而生的样子。
在行房事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冲着每一个身下的女人喊“墨墨”,好像只有面对那个叫墨墨的女人时,他才有干劲一样。月曦并不清楚那个所谓的墨墨到底是什么人,她只会下意识地把夕颜的脸带入这个场景中,由此让自己更恨她。
她不明白,她跟夕颜同样只认识了肖洛凡几个月,她对他百般顺从却得他虐待,而夕颜对他各种陷害他却一往情深。孰好孰坏这么明显肖洛凡却权当看不见,几个月的相识就能让他用情如此之深,月曦真不知该说他多情还是专情!
然而始终是没有后路了,对月曦来说,她既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