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人的推崇下,齐澜楠即将黄袍加身,在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古颜夕在前来伺候的宫女口中听到此事,只淡淡“恩”了一声,并没有任何表情。最近这段时间她总觉得越来越疲乏,或许是心情不佳的缘故,导致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那小宫女瞧着她如此还以为她是担心大婚的事儿,于是只见她眼珠子一转,小心道:“王妃别担心,新帝登基以后,王爷很快就可以把您娶进门了。”
闻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古颜夕瞥了那宫女一眼,少顷才道:“新帝登基……到时宫中会有盛宴吧?”
这还是古颜夕第一次开口说话,那宫女一愣,很快点头:“对呀,要连庆祝三日呢!这是齐宣的传统,到时候国内上下家家户户都会张灯结彩,热闹的就跟过年似的!”
“朝中大臣们呢?”
“大臣们全都会应邀入宫参加盛宴,宫中有客殿给他们居住,所以他们要在此逗留三日才能回家。”
盛宴,人满为患,三日的时间她倒是可以做不少事。古颜夕敛眸重新陷入沉默,那宫女见状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这时却从背后伸出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宫女浑身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就跪了下去。她张大了嘴正要喊出声,就见后面的人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退下。
古颜夕从始至终没抬过头,只垂首静做打算。对面的椅子在这时被人拉开,两两摩擦的利音响起,让她秀眉轻蹙。然而并没有由此抬头,古颜夕只在对方落座的时候,淡淡道了句:“恭喜。”
来人微微一愣,随后苦笑:“有什么好恭喜的,我以为你知道我其实并不想……”
“想不想是一回事,做没做是另一回事。既然你选了这条路,就不要再抱着如此消极的想法,否则害人害己不说,你这齐宣的万千百姓也要跟着受委屈。”
齐澜楠望着古颜夕,她的表情很淡,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安静得像是一幅画。这些日子他一直想
tang找机会过来看看她,可碍于肖洛凡的百般阻挠,再加上登基之前又有诸多要事,这一拖竟然已经过去了大半月。
他还记得上次见她的时候,她刚跟应墨隐和好,满面笑容,仿若春风浮动,叫人看着也不自觉地会翘起嘴角。而如今,她身上的那股灵动已经被苍白所取代,就像是行尸走肉般,会走会说,但根本不是人。
“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良久,齐澜楠小心地说出一句,就见古颜夕端着茶盅的手一顿,很快却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手中泡茶的动作。
“范御熙带了他回去,帮他治好了伤,听说之后并没有人再去干扰他们,看来肖洛凡这一次的确信守承诺。”
“我已经在五天前派人去接应了他们,之后将他们一行护送出了齐宣边境,眼下估计人已经在前往擎南国的路上了。”
古颜夕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地泡着茶水,看着那滚滚热浪将茶叶冲泡的上下漂浮。
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难过却又欣慰,然而始终找不到能够发泄的出口。
“二皇子……不,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陛下了,有句话我憋了很久,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问问?”
古颜夕的态度太过和婉,让齐澜楠当即愣住,不安地点了点头。
“你明知肖洛凡禁止你跟我来往,为何还要趁他外出时过来,并且……告诉我这些?我想,你的目的应该不止是通风报信那样简单吧,陛下?”
古颜夕说的相当直白,她停下手中动作,一双清眸望着齐澜楠。
被她这样的视线盯着齐澜楠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良久,才轻咳一声重新看了过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正如你说的,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