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大半夜的上哪儿去啊!古颜夕内心咆哮,可后面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应墨隐去了书房,房间的蜡烛也在摇晃中燃到了尽头。
猛然暗下来的房间让古颜夕的情绪跌倒谷底,她缓缓趴在桌子上,感觉心里面不是一般的累。
明明可以说明白的,为何就总是说不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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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肖洛凡始终是两人心里的刺,除非真的找到他的尸体证明他死了,否则她跟应墨隐就永远不能像寻常夫妻一般,恩爱相守,白头到老。
一夜过去,第二天大清早,古颜夕两人又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那乌青的眼圈已然暴露了二人谁都没有睡好的事实。
看着他们虽然坐在一桌还彼此布菜的和谐画面,凌薇跟流若却深感不妙,毕竟两个人连眼神都不肯对一下,那种尴尬的气氛早已经扑面而来,他们竟然浑然不知?
索性在用过早膳后应墨隐便把他们叫了过来,说了今日要做的事。一旦谈起正事,古颜夕跟应墨隐之间的那股尴尬便少了很多,而凌薇两人在领了命令后,也先一步离开王府,前去目的地进行隐藏跟埋伏。
“其实……不用他们两个人去也可以的。”待到二人离开,古颜夕呆愣了片刻后说道。
“他们不去了尴尬。”应墨隐脱口而出,说完后便惊觉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四下扭着脖子神叨叨地道,“哎呀好热啊,今天怎么这么热呢,我去换件衣服好了。”
说完,撒腿就走。
古颜夕嘴角抽抽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气。恩,二月出头,的确是很热,有本事你穿个薄衫出来,到时我绝对喊你一声壮士。
于是在古颜夕足足等了半刻钟后,便见应墨隐一身藏青薄衫走了出来,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挺直了后背一副高高在上的二逼模样。
“壮士。”古颜夕见了他,抱拳说道。
“承让。”应墨隐下意识回答,说完后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惜没给他更多的时间想清楚,古颜夕已经翻身上马,马鞭一扬便飞身而出。应墨隐急忙也跃上马身,“驾”了一声紧追而上。只是这二月里的寒风比他想象中要厉害许多,没走一会儿他便冻得浑身僵硬,只要一动仿佛就能碎了一般。
由于担心白家会派人跟着,所以早在出门的时候,二人便找了替身在另一个路口等着。当他们先一步到达路口时,两个替身翻身上马代替他们往城外走,而古颜夕两人则钻进巷子从另一个路口出来,上了马车前往郊区。
古颜夕白了眼一旁已然冻傻了的应墨隐,不由想起刚才他的替身那一脸哀怨的模样。二月初的天气非要穿个薄衫,明知最后替他们出城的是替身,应墨隐自己犯傻不够还得拉一个,简直丧心病狂。
“拿去!”甩了个手炉过去,古颜夕几乎懒得再跟他说话。
应墨隐自知理亏,低着头满心懊恼也不敢开口,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想他征战四方的应候王竟然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如果此事被流若他们知道,足够他们笑一年的了。
幸好车上还有额外备好的冬衣,应墨隐在缓过神来后急忙穿上,与此同时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古颜夕率先下地,四下张望一番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应墨隐下了马车,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
“咱们不会被骗了吧?”看着四周荒凉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白家钱库的样?
“这你可想错了,依我看啊,白家的钱库只能在这儿。”应墨隐却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
白浩威为人一向谨慎,不似赵汉明那般高调,他之所以能带着白家走到今天,除了靠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外,还有满肚子的心机跟谨慎。或许在寻常人来看,钱库一定要在风水极佳的位置,不仅可以生财,还能寻求庇佑。可白浩威不同,他一向只信自己不信天命,所以对什么风水算卦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正因如此,白浩威坚信只有不显山露水才能在朝中长存,是以他一向只做好自己的本分,低调的有时几乎会让人忘记他的身份。正因如此,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地方会比眼前这片贫瘠之地更适合做白家的钱库了。
古颜夕听应墨隐这么解释,这才明白过来。而此时凌薇跟流若也发现了他们,小心地靠了过来,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丛。
树丛这种地方虽然容易藏人,但也很容易搞出动静。幸好凌薇他们已经提前一步过来摸到了一些机关,所以眼下倒少了几分威胁。四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树木茂盛和有机关的地方,步子轻点在林中穿梭,很快停在了一处视野尚佳,且又相对安全的位置。
“就在那儿。”凌薇指着不远处的空地,表情古怪道。
“空地?”
“是啊,空地。”流若接过话,与凌薇同样表情道,“没想到吧,我们也没想到,原以为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毕竟我们两人转了好几圈都没发现类似钱库的地方。还是有白家的人提前过来开了机关,这才让我们寻了过来。”
听了流若的话,应墨隐眼微眯,神情莫测。若是流若他们找的没错,那么面前这足有四分之一皇宫大的空地,便就是白家的钱库了。
还真是大啊……
应墨隐心中不由感叹着,蓦地就听古颜夕在旁道:“见者有份,你们两个回去想办法带人过来多拿点钱回去。”
古颜夕说完,便察觉到周围三道迥异的目光。她一个一个瞪回去后,扬声道:“怎么,难道你们希望便宜了应炎煦那疯子?”
良久,应墨隐率先笑出了声。他十分宠溺地摸了摸古颜夕的头发,对这个小妻子霸道的做法真是越来越喜欢。
“东西都到了吗?”
这时就听下首一道声音传出,古颜夕他们低头望去,便见是白家的仆从站在那儿。而此刻与他面对面站着的则是一个身穿异服的男子,闻言他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后方招手,便见几匹马被缓缓牵了过来。
古颜夕在见到那异服的时候就觉得眼熟,想了半天却没有结果。这时下方马身上的木箱已经被卸下,在缓缓开启间,就见无视银锭金条摆放在箱子中,那明晃晃的色彩几乎要将人的眼都刺瞎了。
果然不是小数目,难怪白家要这么大的地盘来安置家中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