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宁。
写意忙侧过脸,拉开自己和艾宁那几乎可以同呼吸的距离。
“低血糖这么严重,怎么能不随身携带葡萄糖,刚才多危险。”艾宁也侧过脸,用这样的言语来掩饰此刻的尴尬。
写意抿着嘴唇没有言语,肩膀微动,眼睛看向了别处,泪水便一滴一滴的滴在马路上,阴湿了那干燥的黑色。
“为什么似乎不对的那个人总是我,为什么我总是深陷其中,为什么我不能平淡的过日子……”写意轻轻的抽泣着道。
艾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出双臂,温柔的将写意搂进怀抱里,写意将头倚在他的胸口轻轻的哭泣着。
艾宁的下巴抵在写意的头顶,轻轻的说道:“既然选择了留在这里,就要有面对这一切的勇气。”
写意似乎,比以前脆弱了许多,那样尖锐的外壳也柔软了许多。
艾宁不知道这样的写意是好是坏,拥有那层尖锐的硬刺可以很好的保护好自己,即使不坚强也不至于太脆弱,除了让人接近不了的心。而此刻的写意,鲜活的柔软的心,似乎将从前的坚硬都一并融化,这样,是好是坏?
围绕在她身边,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那样的一点点一滴滴的都和她有着丝丝连带着的牵连,也许未知的将来,会有更多的事情,这样的她能够承受住吗?
艾宁眼眸透过渐亮的街灯,看向了未知的某处。
云清灵挽着皇甫的胳膊,感觉到了他脚步的停滞,抬起头问道:“怎么了,君倾哥?”
皇甫君倾收回了锐利的目光,温和的看着云清灵回答道:“没什么,走吧。”
就在刚刚,正准备送云清灵回家的皇甫,看到了那样的一幕,那样发生在路灯脚下的一幕。
她的脆弱从不展露在自己面前,即使自己总是在她脆弱的时候出现,每每那时,她便收敛了她全部的柔弱,竖起尖锐的刺,防备的眼眸,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是我对你太温柔,还是你对我太残忍?
皇甫被云清灵挽着,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那以后,写意便真的再也没有再在阳台上出现,那摇曳在风中的秋千椅,无人再坐。
写意有那么一大段时间,按部就班
的生活,早出晚归,不去想慕子皓在干什么,她的生活便真的回归于平静。
只是,她时常还会想到那个让自己时刻提高警惕的男子,说不亲近,便真的不亲近。
那天,写意下班回家,远远的便看见了那辆战马,写意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自己心中是悸动的。
写意向里走着,恰巧皇甫往外走,迎面,写意冲着他微笑,皇甫也是淡淡的,比从前更淡的点头微笑示意,然后便从写意身旁走过,那么一擦肩的恍惚,写意心中莫名的失落。
背对着那辆战马,听着它发动的声音,开离了这里。
写意犹豫了一下,随即开门走进家里,刚刚走进客厅,一股子刺鼻的酒气迎面而来。
写意一皱眉头,看着妈妈和保姆阿姨正进出慕子皓的房间,她走了过去。
许久都不见他了,躺在床上的慕子皓颓废极了,满身的酒气,嘴里碎碎念叨着“写意,写意……”
徐静琬忙打发保姆去忙别的,自己一个人照料他。
写意回到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她知道,这样的状态会将这个家拖垮。
写意刚刚有些睡意,便被楼下激烈的争吵声惊醒,是慕庆国和慕子皓的声音,旁边还有妈妈劝慰的声音。
写意轻轻的下了床,打开房门,吵声便顺着门缝窜进了写意的耳朵,写意忙关上门,倚着门滑落在地上,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在这个家里,似乎便没有今天这样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