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没有言语。
看到写意没有事情,慕庆国和徐静琬都松了一口气,而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样的氛围尴尬极了。
许久后,慕庆国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写意,你吃过了饭没有?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说完便要站起身,而写意却比他更快的站起身来,没有言语,蹬蹬蹬的上楼了。
留下呆呆的慕庆国和重重叹气的徐静琬。
徐老太太走过来,轻轻的安慰道:“写意会接受你的,慢慢来,这孩子外表是刀子,心里是豆腐。”
慕庆国没有言语,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助。似乎这么多年来,自己摸爬滚打的一切不容易,面对写意的时候,便都不叫做事情,他欠了她二十多年的父爱。
这世界,什么都好拟补,除去爱。
写意打开门,一股子熟悉的味道,那是百合,妈妈说是慕子皓给自己插的百合的味道。
他说他没有了爱情,他说沈写意你是自私的。
写意塞上耳机,耳机里便流淌出手指飞舞在黑白琴键上的声音,这首钢琴曲子,是那天在皇甫车上听到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便下载了下来。
写意围了一件外套,坐在阳台上的秋千椅上,手中捧着浓浓的咖啡。那种带着香浓巧克力味道的摩卡,写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了这种味道,似乎是从杨静第一次寄给自己它开始。
写意抬起头,望向天空,漆黑的一片,月亮躲在云彩后面,若隐若现,而那颗它身边最亮的星星却闪烁着被淡云遮掩后的璀璨,一下一下,叩击人的心弦。
那颗不害怕月亮遮掩光泽的男人,在做着什么呢。
某野外军用帐篷里,一身迷彩服的男人,看着杯子中浓黑的液体,皱着眉头,抿了一口,然后接过一旁警卫员递来的白水,猛的喝了一口。
那人问道:“这咖啡有什么好喝的,什么拿铁还是摩卡的,都是一个苦味,小李,剩下的你喝了吧。
”
那个白净的警卫员有些为难的看着那人。
“这是命令。”那人淡淡的说道。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那个笑起来可以清冷,可以灿烂的女子喜欢这东西,艾宁说过,这咖啡就像女人,浓郁的,苦涩的,柔滑的,每一种都代表不同的女人。
这是那天皇甫和艾宁坐在“初遇”里的时候,艾宁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的时候,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语,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洋溢着每次看见写意时候的光芒。
皇甫手里轻捏着透亮的高脚杯,走出营帐,冲着月亮轻轻摇曳着那晶莹的杯子,里面红色的液体便慢慢的附着在杯壁上,再慢慢的滑落。
她的写意更像是红酒,像每一种他喜欢的红酒,初入口时,凛冽带着辛辣,回味的时候柔和婉转,像是藏在舌头尖出的温柔,如若不留意便轻轻飞走。
透过那沾染了红酒的高脚杯,皇甫注视着那汪明月,嘴角淡淡的扬起。
一转身,将红酒交给一旁的警卫员,皇甫走进指挥部,今夜他还有一场硬仗要和蓝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