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声音像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耳膜:“这是……何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
原本喜庆的丝竹之声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那风,穿过殿宇楼阁,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像是在为贾环和甄宝玉的命运哀叹。
贾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他能感受到皇帝话语中压抑的怒火,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将他和甄宝玉吞噬。
他迅速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危急时刻,越要保持清醒。
薛宝钗那张精致的脸上,此刻却绽放着恶毒的光芒。
她上前一步,声音娇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陛下,这些羊皮纸上所记载的,乃是贾环和甄宝玉二人,借着戏曲之名,暗中煽动百姓,蛊惑人心,其心可诛!”
高太尉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跳了出来。
他那张阴鸷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对着皇帝躬身道:
“陛下,老臣早就觉得这贾环和甄宝玉行为诡异。如今看来,果然是包藏祸心!依老臣之见,应立即将这二人拿下,严刑拷打,定能让他们招出幕后主使!”
贾环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有惋惜,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漠。
他知道,自己和甄宝玉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贾环,甄宝玉!”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猎猎作响,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朕给你们一个解释的机会!若不能让朕满意,休怪朕心狠手辣!”
贾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
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必须冷静,必须找到破局的关键。
他飞速地扫视着薛宝钗手中的羊皮纸,试图从中找到漏洞。
“宝玉兄,”贾环低声说道,声音压得很低,只有甄宝玉才能听到,“这些所谓的‘证据’,必然是经过精心伪造的。我们要想办法证明它们的虚假。”
甄宝玉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毕竟是文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但听到贾环的话,他还是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贾环兄弟,我仔细想过,皇上并非真的要置我们于死地。他更在意的,是皇权稳固。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贾环眼前一亮。对啊!皇上最关心的,始终是他的统治。
只要能证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皇权没有威胁,甚至是有利,或许就能化险为夷。
他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对着皇帝深深一揖。“陛下,臣有话说。”
“说!”皇帝的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陛下,”贾环不卑不亢地说道,“臣所做的一切,绝非为了个人私利,而是为了大庆的未来!”
“臣推行改革,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是为了让国家更加强大!戏曲表演,只是臣宣传改革理念的一种方式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有人认为,戏曲过于通俗,有辱斯文。”
“但臣认为,真正重要的是,它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改革,支持改革!只有得到百姓的支持,改革才能真正成功!”
“至于这些所谓的‘证据’,”贾环语气一转,变得凌厉起来,“臣相信,其中必然存在误会!臣恳请陛下明察!”
甄宝玉也连忙上前,朗声说道:“陛下,贾环所言极是!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贾环绝无不臣之心!臣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庆的繁荣昌盛!”
“哼!”高太尉冷笑一声,“好一张巧嘴!死到临头还敢狡辩!陛下,万万不可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