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鼎臣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即脚步匆匆地朝着后院行去。
待顾鼎臣离去后,陆子冈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然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着大门缓缓走去。
当他终于来到大门口时,一眼便瞧见一位身着华服、面白无须的公公正昂首挺胸地站立在那里。
陆子冈不敢怠慢,急忙趋步上前,对着那位公公深深地鞠了一躬,并恭声说道:“公公大人大驾光临寒舍,小人未能提前出门迎接,实在是罪过,万望公公大人海涵。”说罢,他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公公的回应。
那公公先是漫不经心地扫视了陆子冈一眼,随后用尖锐而又高亢的嗓音说道:“陆子冈听旨!”
听到这话,陆子冈浑身一颤,赶忙双膝跪地,将头低得更低了一些,口中应道:“微臣陆子冈在此接旨。”
只听得那公公扯起嗓子,高声喊道:“陛下口谕:朕近日听闻陆子冈技艺精湛非凡,其所制作之玉器更是精美绝伦、巧夺天工。朕对此深感好奇与赞赏,故特此召见,命其于明日清晨上朝觐见,以便当面观赏其才华。钦此!”
陆子冈全神贯注地聆听完圣旨的内容后,重重地叩首谢恩,口中高呼:“微臣谨遵圣意,谢主隆恩!”
起身后,陆子冈急忙伸手入怀,摸索片刻后迅速地从中抽出几张银票来。
他定睛一看,这些银票加起来估摸有个一百两上下。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抓了一把碎银,然后满脸堆笑地将它们统统塞到那位前来传旨的公公手中。
只见陆子冈微微躬身,语气谄媚地说道:“真是劳烦公公您大老远跑一趟了,这点儿银票实在不成敬意啊!剩下的这些散碎银子呢,就当作是给公公和诸位差役大哥买酒喝的小钱,请您们务必收下。”
原本这位传旨的公公心里头还犯嘀咕,觉得这次差事估计没啥好处可得。哪曾想陆子冈出手竟然这般阔绰,瞬间就让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公公眉开眼笑地接过钱物,连连点头道:“哎呀,陆大人您太客气啦!既然如此,咱家也就不跟您见外了哈。不过嘛,明日您可千万不能误了时辰哟!”
陆子冈赶忙再次抱拳作揖,言辞恳切地回应道:“多谢公公提醒!日后若是有机会,还望公公能在上面替微臣多美言几句呐!”
公公哈哈一笑,拍着胸脯应承下来:“好说好说,陆大人放心吧!那要是没啥其他事儿,咱家这就先回宫里去复命喽!”
陆子冈一路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把传旨的公公送出了府门。待看着公公一行人渐行渐远之后,他才转身折返回大厅里。
就在这时,顾鼎臣恰好从后院缓缓踱步而出……
“陛下找你何事啊?”问话之人满脸好奇地看着眼前之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陆子冈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道:“那公公也没说具体所为何事,只说是传陛下的口谕,让我明日早朝觐见。”说话间,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揣测着圣上此次召见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一旁的顾鼎臣见状,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陆子冈的肩膀,安慰道:“今日之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依我看,皇上昨日问起你的技艺,想必明日召见你,也是想亲眼瞧瞧你的真才实学罢了。只要你能正常发挥,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听到这话,陆子冈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我早朝之时可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或是应该避讳之处?”
顾鼎臣略作思索后说道:“嗯,其实也无太多讲究。你只需提前到达殿外等候即可,待到陛下传召时再入内觐见。不过切记,朝堂之上礼数万万不可疏忽,需谨言慎行,莫要因一时失态而惹恼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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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色尚未完全亮起,叶芸宣却已早早地起了床。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轻声唤醒还在睡梦中的夫君:“夫君,该起身准备上早朝啦,今日陛下还要接见你呢!千万可别迟到了呀!”说着,她便转身去为丈夫准备上朝所需之物。
“哎呀,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早朝制度来!这天还黑黢黢的呢,咱们这些做大臣的就得摸黑赶过来候着啦。也难怪那些个皇帝老儿们都不太乐意早朝,连我自个儿都不想从被窝里爬出来,那皇帝就更甭提有多难起床喽!”陆子冈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满脸不情愿地掀开被子,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
瞧瞧这大清早的光景,其他大臣们早就已经纷纷入宫等候多时了,可他却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这冰冷刺骨的宫门外苦苦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被无限拉长一般,让人感觉度秒如年呐。
就在陆子冈等得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听到宫内远远地传来一声高喊:“传苏州玉匠陆子冈觐见!”
紧接着,一个小黄门急匆匆地跑到陆子冈面前,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后,便赶忙伸手示意道:“大人,请随咱家这边走。”
于是乎,陆子冈赶紧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跟随着小黄门朝着奉天殿缓缓走去。
待到临近殿门时,陆子冈定了定神,然后扯开嗓子高声喊道:“臣,陆子冈,觐见……”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开来,显得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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