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首相要请长假,官家赵扩怎么能轻易批复?
直接驳回,恭请史相就在临安静养,并派出豪华的御医团,前往史府进行会诊。
隔了几日,史弥远再次上书,要求回乡静养。
赵扩再次驳回,并派了太子殿下赵竑,亲自前去,代表官家向史弥远表示慰问,并积极进行挽留。
赵竑那可是实心实意地在做事,绝对不是因为官家的圣命才来的,他是早就想登门拜访了。
自从太子赵竑跟史弥远搭上线之后,对史弥远的感观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史弥远已经成为太子赵竑的唯一精神寄托。
这要是真让史弥远走了,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谁知道这一走,是不是真就“走”了?
那从此以后,让他竑太子依靠何人啊?
可惜,听到是赵竑前来,史弥远直接躺在床上就没下来。
跟赵竑合作了一小把,史弥远就看出来了,这绝对是一个“草包”。
好高骛远、志大才疏,用在他身上,都算是高看他了。
这样的人,如果能将他扶上皇位,自己掌控起来,绝对是手拿把攥的。
现在的问题是,连自己的位置都已经被架空了,还怎么能够等到那一步?
看看官家赵扩的身体,再活十年八年应该没什么问题,自己呢?
见到了史弥远,却没能说上一句话,让赵竑很是郁闷,只能灰熘熘回去复旨。
又过了几天,当史弥远第三次上书,要求回乡静养的时候。
官家赵扩,直接在“大庆殿”的朝会上,当朝将史弥远的上书给读了出来。
为了充分显示对史弥远的尊重,官家赵扩都没用礼部或老太监来读,亲自将史弥远的上书读了出来。
抑扬顿挫的声音,生生感动了大殿上的满朝文武。
“官家,既然史相沉疴附体,您若一再强留,终非明君之道。”
“好在史相的原籍就在明州,官家如有疑难之处,快马旦夕可至,您又何必如此执着?”
“明白事理的,知道您是离不开史相,不明事理的,却要说君上薄情寡恩了”
好嘛,还真有能在大殿上,跟得上赵扩节奏之人?
官家赵扩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关键时刻,能站出来捧场的,正是咱们燕王府的司马,礼部尚书程珌。
“哎,也罢,错非程卿所奏,朕差点就酿成了大错。”
“既然如此,就当朝准了史相的奏请,让太医院将最好的药材送过去十车。”
“史相既然休了长假,以朕看无人能胜任枢密院使一职,就暂时将枢密院的各种职能,拆分到六部吧。”
这是?
都说人走茶凉,这人还没走呢,茶直接都没了?
史弥远回乡静养的愿望,终究还是达成了。
没有了史弥远的临安城,似乎也没造成什么影响。
乐照奏,舞照跳。
只是太子赵竑失去了“依靠”,反而更加的活跃,整日游走在各家臣属之间,却没能拉拢到几个人,反而成为众人的笑柄。
“官家,您看要不要阻止一下太子殿下的行为?”
福宁宫,御书房。
老太监捧着厚厚的一摞折子,桌上还摆放了一些,而官家赵扩手里,也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份。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让他闹腾吧,他又能闹腾出什么大动静?真能折腾出几个人来,倒也算是他为朝廷立了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