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很无辜地望着笑得有些失了形象的娘亲,完全不解自己说错什么了,惹得娘亲笑个不停。
大半天后,金宝沁笑够了,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对怀里的念慈说道:“念慈,说不定当年你爷爷还真的是被美色所惑呢……”说完,再一次失声而笑。
笑着笑着,笑声渐息。金宝沁抬眼望着那些靠着一堆堆篝火取暖的灾民,想起如果不是自己等人在,这些灾民就得在这黑乎乎的吹着冷风熬过一夜,心里就不是滋味。
眼泪掉了下来——这些人都是她的子民啊,如今无家可归,吃不饱穿不暖,应该对朝廷新生不满才是,可是这一路过来她见到的都是朴实善良安静地一幕。
因为信任所以等待,她怎能不心痛?
在这锥心痛楚中,金宝沁终于明白为何金政明每每看到百姓受苦的奏折就大发雷霆,火冒三丈……那是心痛啊!
“阿金。”金宝沁做出了决定。
“娘娘。”
“将洪冉带来见我。”洪冉贪污的证据需要很长时间搜集,她有时间跟他耗,但是她的子民耗不起!
于是,阿金再一次返回城中。
洪冉躺在书房内的矮榻上闭目养神,书房内灯火朦胧荡漾着衣服旖旎的色彩。吱呀一声书房门被轻轻地由外而内推开,带入一股沁凉的夜风。
“不是说了么,今夜不去你们那里。”洪冉闭着眼睛慵懒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地说道。
今夜,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
没人回答他,书房门也没有被带上,夜风源源不断的吹入。洪冉突然打了个冷颤,猛然睁开眼,然后他便看到矮榻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颀长身穿玄色衣袍面无表情的男子。
一抹欣赏的亮光从眼眸中一闪而逝。“你是谁?”洪冉也不坐起身来,就这么半躺着望着面前的男子,神态间竟然夹杂了些许动人妩媚。
阿金冷眼看着眼前这比女人还美丽的男子,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厌恶,一眼,他便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
人了。“洪大人,有人要见你。”
“谁?”洪冉依旧妩媚地问道。
阿金不理他,瞧着他那一身妩媚就浑身觉得不舒服,伸手快若闪电地点上洪冉的穴道,跟拎只狗似的拎着洪冉离去。
因为厌恶,所以酷酷的阿金连让洪冉趴伏在他肩膀上的机会都不给,就单手提着洪冉的腰带,一路疾行。
“什么人!”刚跃上墙头,身后便有人发现了拎着洪冉的阿金。
阿金忍不住皱眉,可也不多停留,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在东方鱼肚泛白之际,阿金拎着昏睡的洪冉出现在金宝沁的面前,那些三三两两围坐在附近的灾民瞧见阿金拎着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出现,都表现得很是好奇,悄悄地围聚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