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垂下眸子,随即身形一动出手如电擒住想逃跑的李具风。周围发出一阵惊呼。
“你这个家伙!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本公子!”李具风惊叫,却挣脱不得。
寒云拉着他就走,方才寒云的身手已经将一众家仆给震慑到,外带临江似笑非笑却眼含冷意的无声警告,没有人敢出手搭救自家公子。
金政明一行人找了家客店坐下。金宝沁坐在单间内,望着窗外面无表情;绿袖一脸苍白,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坠入回忆的湍急河流中难以自拔。金政明望着金宝沁再看向绿袖,眸心更冷冽了几分。
李具风被寒云押着来到客店,一路大呼小叫,说回去后一定要给寒云好看。寒云只是冷哼了声,不为所动。
“你这个家伙,快放开我,不然我会让你一辈子后悔莫及!”李具风大叫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越来越恐惧。
寒雨一声不吭,直接推开门,将他给推了进去。
单间内,金宝沁与金政明皆望着门口的李具风,候着瞪着单间内的三人,茫然不解。当目光落在金政明身上的时候,他莫名的打了个寒战,甚至有转身想跑的念头,而他也心随意动,只是身后的寒云挡住了他的回头路。
“跪下!”寒云冷声喝道。“见到大殿下竟然敢无礼至此,真是放肆!”
大殿下?!李具风被这三个字如天雷轰顶,霎时愣住了,不过也就一瞬间,反应极快地跪伏了下来。
“小的李具风拜见大殿下,小的冒犯了大殿下,还望大殿下能够绕了小的。”李具风此时此刻惶恐之极,甚是忐忑。
不等金政明开口,金宝沁一声冷哼,转向绿袖,柔声道:“绿袖,是这个人吗?”
低着头的绿袖缓缓抬起头,厉鬼追命似双目赤红充血,让金政明、金宝沁、寒云以及后来进入临江瞪大了眼。
“绿袖?”金宝沁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方才还只是脸色不好啊,现在怎么会这样?
绿袖四名地盯着李具风:“是他!就是他!”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一步地走向李具风,“真没想到我绿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张脸!”
李具风被绿袖盯得脊背发凉毛骨悚然,慌忙朝后挪:“你……你是谁啊你!”
见他竟然不认识自己了,绿袖蓦然大小,声音尖锐刺耳:“哈哈哈……你说什么?你不认识我了?”顿了顿,点点头,“也对,像你这种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混蛋,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将一百多条人命推进火海给活生生的烧死,根本就不足为奇!”
李具风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那眼神告诉绿袖,他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是不是?”绿袖冷笑,“你不是找了我跟娘亲很久了吗?怎么会记不得我了?”
“你……”李具风惊骇不已。
“是!我就是那个被你杀死后丢进火海的那个越州乐师杨桓的女儿!我就是那个被你追杀而四处流浪最终抑郁而终的张美恩的女儿!”绿袖愤怒吼叫。
李具风脸色惨白,完全说不出话来。寒云呆住了,望着绿袖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深不可测变得复杂之极,即便临江聪明过人,也无法从中看出丝毫讯息。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许久,金政明的声音传了过来。冷冷的,就放佛是来自地狱。
李具风猛然惊醒,大叫:“不!大殿下,小的不认识她!小的没杀人,小的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还敢狡辩!”金宝沁怒了,拍桌而起。“你当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吗!”
金宝沁此时此刻被愤怒以及心痛紧紧缠绕着。她的脑海里是绿袖母亲当年泣血的倾诉,眼睛里映现出的是绿袖赤红的双眼厉鬼一般的表情以及杨母死不瞑目的脸,耳里听着得是绿袖声嘶力竭却又悲恨万分的怒吼。她觉得自己
快要疯掉了,就好像是她自己亲身经历似的,那如火燎心的痛几乎要席卷她所有的神智。
“你个混蛋!还敢强词狡辩!你的恶行罄竹难书,枉费你爹娘生给你一副人模人样的好相貌却长了副狼心狗肺!不,起码豺狼虎豹还有血性,虎毒不食子,看门有忠狗,而你——”指着李具风,恨声骂道,“你连畜生都不如!你就是茅坑里的蛆,过街的鼠,的苍蝇,你……”金宝沁挖空肚子里所有不雅的词句,都感觉不足形容李具风,首次明白了何谓词穷。
没想到堂堂官家小姐竟然出口污言秽语,金政明、寒云、临江听的是目瞪口呆,继而是笑意在肚子里打滚。
实在是……实在是太可爱了!
“宝沁。”忍着笑,金政明轻声唤道,并拉她坐下,与她低语,“把一切交给我。相信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