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我一个人能搞定。”
陈云的声音低哑,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真的,我不能拖累你……”
老李头眯了眯浑浊的眼:
“搞定?你看你现在的状态,你别骗自己了。
瘦得都脱了形了,风一吹能跑十来米远。
再说,我老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天不会塌,可你陈云不一样。
年轻人在世上总得立点事儿吧?你揭的黑幕,事儿不小。
如果只靠你一个人,那不是羊入虎口?”
老李头一边说着,一边从随手提来的布袋里掏出两个硬邦邦的馒头,又拿出一小瓶水,递到陈云眼前:
“先吃点东西吧,别嘴硬了。
如果非要嘴硬,就当我老李今天粘上你了,怎么都不走!”
陈云半晌无言。
他盯着老李头递来的馒头,手却没有动,直到一阵急促地的腹鸣打破了山洞的安静。
他终于败下阵来,接过馒头,低头啃了一口。
馒头早已发硬发干,但在他快要饿晕的状态下,却是无比珍贵的美味。
他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喃喃:
“李叔,我不是不领情,只是……这跟玩命一样。
这件事牵的人太多,也太黑。
您不怕吗?”
“怕?怕能咋的?李叔年轻时差点让土匪一刀宰了,后来饿死过畜生、摔死过山猪。
命是老天爷给的,但要是心里没点事,活着也白瞎。
你既然敢豁出命去干,李叔还能比你矬?”
陈云听着,咳嗽了一声,低低叹道:
“李叔,这事儿复杂得很,您听完或许还得后悔今天跟着我。
可既然我已经被您找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嘿!
你小子不早点明说,费什么劲叫我来回折腾?”
老李头嘴上一边揶揄,眼里却流露出更深的关切。
陈云擦了擦嘴边的馒头屑,缓缓开口道:
“其实我本来是个普通人,老实说,做不到什么仗义为民那种大事。
我在一家大公司做财务,一开始就是混口饭吃。
可后来,越深入接触,越觉得不对劲。
公司的账,一笔比一笔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