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出了一点小意外,现在没法收丹。”
“怎会如此?里面的药材没全毁吧?”陶勋吃了一惊
“老弟太将我看扁了吧!”华元朔的语气略带不满:“我虽不曾专修炼丹术,又是第一次用陌生的丹方和陌生的鼎器以陌生的方法炼丹,却不至于如此不济,并药材全部炼废。”
“没废就好,药材采取不易。”
“他娘的这炉丹的主药全部是老子掏的,炼废了也是我吃亏吃得多些。”
“嘿嘿,你别生气,待我先看看。”陶勋将神识探进孜蕠鼎,过一会儿道:“火候过了点,还好问题不算太严重,只浪费了一小部分材料。你接下来按我说的一步一步做。”
两人一个在内指导,另一个在外施术,大约半个时辰后孜蕠鼎内一声清响,喷出三尺多高的白色光焰,照得旁人睁眼不开,大院内奇香四溢。
周围的人激动起来,人人都知道仙丹已经炼成,马上就要开炉取丹。
华元朔从法台上凌空腾起,绕着孜蕠鼎慢慢飞行,全身笼罩在金光中,尤其口中更是金光灿灿灼人眼睛。
只听见他如金钟般的声音响起:“生老病死,皆由天定。我有仙丹,可治百病。逆天不祥,非可轻施。丹药一丸,需财什一。服者赉之,赎命倚此。若非其财,服之必厄。或言无财,折纸十鹤。信哉斯言,吾言即果。”
第三章 金口之术(下)
华元朔每吐出一个字,即有一道金光打在鼎身上,震得四下颤抖不已,好似发生轻型地震。
这是仙家的“金口玉言”术,是诛心咒的一种,想要得到丹药的人必须遵守他金口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否则就将遭受法术的惩罚。
他在出丹之前忽施此术,是要乘早绝了某些人倚仗财势霸占丹药的念头,好让穷人最大限度地从这炉丹中得到好处。
现场的官绅富户们均大失所望,毕竟用十分之一的财产换一颗丹药实在很不划算,而贫穷的老百姓只需折十个纸鹤就可换得仙丹自然兴高采烈。
后来有几个不信邪的家伙铤而走险,借他人之手低价弄到丹药,结果果真遭仙术所指的报应,服下丹药后病情反而加重,被传为笑谈。
池屏州衙门公堂开出的第一炉丹共出丹二百五十六颗,三阳丹和三阴丹各占一半,第一颗丹药自然送进病房给陶勋“服”下。
陶勋很快“病愈”,不需要人搀扶自行走出呆了一天半的病房,脸上甚至还出现一丝红润。他在众人的祝贺声中走向华元朔,高声道:“勋猝染危疾,幸天师以仙丹相救,请受陶勋一拜。”
华元朔前几天曾故意支使瑞王令陶勋向他行跪拜礼,不想陶勋每向他拜一下,他的紫府就要震三震,直震得元婴几欲消散,全身上下四万八千个毛孔没一处不难受。
现在他怎敢再受陶勋的叩拜,抢先一把拦住:“大人忧劳公事方染贵恙,此命中之数也,大人亦命中注定不日平定妖教叛乱,造福本地百姓,本仙官出手相助是顺天意而为,君毋须多礼。”
陶勋就势改作一揖,朗声道:“池屏天灾频仍,病疫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受苦之人何止千、万之数。仙丹数少,难解众生之苦,恳求上仙大发慈悲,再炼几炉丹药,以解万民病患。”
瑞王上前道:“池屏百姓生活多艰,朝廷忧急如焚,特遣小王前来巡风安抚,奈何妖教造乱,阻隔天途,朝廷恩泽难以惠此偏远之地,幸天师受天命下凡剿灭妖教叛乱,又有无上仙术可解百姓疾病之苦,小王代朝廷请求上仙再炼仙丹,解我子民之苦,朝廷定为上仙广建仙祠,四时祭祀不绝。”
华元朔在无数期盼的目光中潇洒地一挥拂尘:“瑞王殿下、陶大人爱民之心令本仙官深受感动,本仙官领玉帝旨意下凡助朝廷剿灭妖教,自然也身负解救生民之苦的责任,炼丹之举不用你们提本仙官也会继续做下去。”
人们闻言欢呼不已,瑞王当即领官吏、缙绅、百姓拜谢。
华元朔享受了一阵欢呼,挥手示意人们静下来,说道:“刚才说了,本仙官是领玉帝的旨意下凡,平灭白莲教作乱才是最要紧的任务,借这个机会再晓谕尔等下界凡人知道,白莲教作乱乃逆天之举,败亡只在弹指之间,尔曹切不可被妖人迷住心窍行那悖天逆命之举,迷途知返为时未晚。”
在场围观的人对华神仙的话深信不疑,纷纷出言申明自己的立场,有信奉白莲教的人当场痛哭流涕深自悔改,表示要与妖教划清界限洗心革面为朝廷效力。仍有一部分信教的人心虽然动了,却仍在犹豫当中。
华元朔看在眼里,高声道:“你们当中肯定还有人不肯相信本仙的话,更不相信本仙的本事。的确,炼一炉丹药算不得多大的本事,本仙若不再显些手段,只怕那些人尚不能幡然悔悟。陶大人,你是本地主官,主持剿匪军务,有何困难尽管说,本仙要让看他们见识见识何谓仙家的大神通。”
陶勋道:“朝廷决意在池屏新募靖寇军一万人、民兵弓手两万人,本州原本库存的军械严重不足,现在新招的三万士卒五人合用一件兵器,连训练也不够,请上仙大显神通赐下兵甲。”
“兵甲无非需要钢铁,本仙作法请天庭赐下三十万斤钢铁,明天此时钢铁自然会从天而降,你只要安排人稍稍加工就可以用到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