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收音机突然爆出《青花瓷》旋律,陆昭衡手背青筋暴起。
魏启刚的玄铁护指敲击引擎盖,震得仪表盘亮起故障灯:“您说这铁兽饮油如饮血,怎的还沾胭脂味?“
“魏启刚!
“陆昭衡掌心拍在喇叭键上,改装过的气鸣声惊飞栖鸦。
他袖中暗弩滑落,钢箭钉入副将战靴三寸:“再妄言半句,便去守柴油库!
“
副将拔出钢箭嗅了嗅,忽然大笑:“箭簇上竟有桂花头油香!
“他甩手将箭掷向油罐车,金属撞击声里混着句嘟囔,“早知该跟夏钧羡那小子讨教讨教“
陆昭衡踹开车门时,冕服广袖缠住了安全带卡扣。
魏启刚倚着防滚架吹口哨,忽然瞥见后座某物:“哟!
这蕾丝帕子绣工倒是别致!
“他二指捏起夏桑枝遗落的真丝眼罩,“绣的可是比翼鸟?“
月光泼在广陵王侧脸,映出他脖颈处未消的牙印。
车载空调突然喷出橙花味香氛,混着魏启刚身上血腥气,竟与昨夜帐中气息如出一辙。
“传令兵!
“陆昭衡突然暴喝,“将魏副将的铠甲浸入柴油池!
“他扯断缠在玉带上的珍珠项链,十二旒垂珠滚入雪地,“今夜由你亲自看守铁兽!
“
魏启刚接住抛来的车钥匙,护甲缝隙漏出半张戏谑笑脸:“末将定会好生擦拭这铁兽“他指尖抹过后视镜上的唇印,“尤其是这朱砂色的“
战马嘶鸣声突然撕裂夜空,斥候举着火把狂奔而来:“报!
南唐敌军在三十里外设伏!
“陆昭衡夺过缰绳翻身上马,却听得身后魏启刚发动引擎的轰鸣。
“王爷!
“副将从车窗探出头,改装越野车的氙气大灯刺破夜幕,“乘这铁兽砍人,可比骑马快活多了!
“他猛踩油门,柴油尾气喷了广陵王满身。
陆昭衡在漫天黑烟中握紧剑柄,忽然觉得脖颈牙印隐隐发烫。
魏启刚的狂笑混着车载音响的摇滚乐,将北疆的雪夜搅得愈发混沌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