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原点。她不仅仅是不爱他,她那时根本就是厌恶他。她或许还会以为是他占据了海因茨的身体。
想到她或许又以那种,看着另一个人的眼神来看着他。光想想,西缪就根本受不了。
她忘记所有,一干二净;而他呢,会继续带着所有的记忆。眼睁睁看着她,却爱而不得。
当他在这个身体中,在她还不知道的某些时刻,爱着她的时候。那时候,他爱得绝望又偏执。即便如此,他仍然感到一丝丝的慰籍与愉快。
因为那个时候,他还能有一点点幻想。她或许也会爱上他。可是当他再度回归本就属于他的身体之后。
他就明白了。他爱得再深,她一无所知,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徒劳而已。当他发现这一切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痛苦与不堪,他不想再回忆。
季鹭哑然。西缪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所以,由不得你。”
伴随着这句话,男人又以一种季鹭熟悉的方式钳制住了她。她挣扎不能,更别说逃脱了。
陷入这种困局中。季鹭就像一只明明会飞的小白鸟,却被某种东西蛊惑住了,宁愿放弃自由,留在囚笼中。
”季鹭,只有我们,难道不好吗?”他吻着她,耳边尽是季鹭难耐急促的喘息。季鹭只能徒劳地张开嘴,正想说什么,又被他的吻堵上。
其实她完全说不出话,就算能说出来,也根本不成调,不成句。
这次的缠绵比之前的,更能令季鹭感受到西缪的,那种极致的、无法抵抗的温柔缱绻,还有他极淡的怒意。
常常是在她感到他的极尽的温柔——那种她全身几乎要崩溃的时刻,也是最敏感的时刻,他偏偏冷了下来,故意地折磨惩罚她。
仍然是和之前相差无几的时刻。
不过,灯冷了下来,微光散漫地落入季鹭的眼中。像繁星坠入似的。
西缪对她的气息感知得敏锐到极致。他意识到她醒来之后的奇异的平静。。这种平静,像在不经意间,猛地就往他的心上深深地一刺,痛得他几乎要去拉扯自己的魂魄才能平衡这种痛。
如果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季鹭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不受她的控制的时候,她甚至连一个无奈悲凉的笑都无法做出来。
她被控制着转过身,抬眸,直视他。
他当然看得出,她眼中的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