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溪?”厉曜川低语着,声线清冷,却极为好听。
“你怎么知道我叫贺小溪?”她惊讶道。
厉曜川眼睑一挑,示意贺小溪看自己的胸口。
贺小溪低头一看,刻有“新娘贺小溪”五个楷体小字的胸卡,正别在她胸前。
所以,早上那个从他身边爬起来,还侮辱他男性尊严的女人,就叫贺!小!溪?!
厉曜川审视着她这一身雪白的婚纱,裙摆因为她走了一路,显得皱巴巴的。
“怎么,你的丈夫满足不了经验老道的你?所以逃婚?”他眼底的嘲讽再明显不过。
而一听到逃婚两个字,贺小溪猛然惊醒。
现在是几点了,她的婚礼,她不能错过自己的婚礼!
她无暇顾及周围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一把拉起厉曜川的西服袖子,“小短,不不,这位先生,可以麻烦你带我去皇朝酒店吗?”
秘书长正在思考,总统大人的别称什么时候这么别具一格,而作为当事人的厉曜川,冷沉着一张脸,“你再说一次试试!”
这条马路上也不知怎么了,半天都没见一辆出租车开过,贺小溪快速分析了利害关系,下一秒,她的双眸便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颤巍巍的道:“因为我昨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抬头,象征性地瞄了他一眼,“所以我的老公就不要我了,他嫌我脏,呜呜呜,我为什么这么命苦……”
陌生女子拉着总统大人的手,危机感瞬间袭向周围的一圈皇家特务。
他们瞪大的双眼如同一台x光机,不停扫射着这个陌生女人。
厉曜川傲然地望着抓紧自己袖口的女人,秘书长见状,连忙上前拉开贺小溪的手。
他们的总统大人,最讨厌肢体接触了,这个女人是不想活了吗?!
厉曜眉头紧皱,因为他,所以她被嫌弃了?还嫌她脏?
“走吧。”他冷着脸,跨步走向自己的加长林肯。
贺小溪犹豫了几秒,然后赶忙跟了上去。
“总统先生……”秘书长本想惊呼着跟上去,但是一想到总统先生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赶忙住了嘴。
林肯车内,车载冰箱、拉菲红酒、英俊男人……什么都有,只是此时的贺小溪却完全
没心思顾及这些。
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白天那个穿着一身雪白婚纱的顾雪微。
她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难道都和那对母女有关?
那么,萧誉,萧誉他知道吗?
她不敢承认现在脑子里的猜测,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立刻!马上!就去揭开一切事实真相!
六辆豪车,悄无声息地在宽敞的马路上疾驰着。
很快,便到了皇朝酒店。
贺小溪道了声谢,跟失了魂魄一般,跌跌撞撞地下车。
她提着曳地裙摆,火急火燎地朝着二楼宴会厅赶去。
二楼旋转扶梯旁,一张硕大的婚纱照立牌被摆在正中央。
上面是一对恩爱相拥的璧人,而右下角,“新郎萧誉,新娘顾雪薇”几个大字,让贺小溪看糊了眼,不知委屈还是怒火攻心,贺小溪不由捏紧拳头,在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
她大力推开婚宴大厅,放眼望去,那一桌桌的宾客,或陌生或熟悉,而台上司仪身边的那一双男女,他们幸福的笑容,却刺花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