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破涕为笑,便连从马车里下来,过来要扶她的莺儿也被刘娥甩开了胳膊。
然而,从南容逸那里,只瞧见刘娥于无人注意的角度动了动肩胛,整个人显是痛着。
身后店家呼天抢地得跑出来,正欲俯首赔罪,冷不防瞧见苦主已揉着肩膀走了……
那哭腔便不上不下卡在喉咙里,被五皇子轻飘飘看了一眼。
“王爷,您没事吧?”苦荞从另一侧绸缎庄里出来,脸色苍白得厉害。
她家王爷在外人眼里不良于行,她又不在身边,偌大一块牌匾落下来,又如何躲得过!
这是她的过失!
“无碍。”南容逸的目光自刘府的马车上移开,淡淡上移,落在琼玉楼二楼的位置。
那里,时宴月白色的衫子一闪而过,显然是楼下这一幕,俱被收入眼底。
他清淡的眸色转深,径直转过轮椅朝后面的店面瞧了眼。
只一眼,苦荞便明了自家王爷的意思……
南容逸欲上了马车回府,冷不防那个叫雀儿的小丫鬟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雀儿的声音还带了些鼻音,“我家姑娘说,这些点心本就是为王爷买的,如今正好瞧见王爷,便让奴婢与了您。她还说,点心用纸扎着,便是落了地,也能入口。倘若王爷嫌脏,那也莫要浪费了,与奴婢说一声儿,奴婢自带回去与我家姑娘吃。”
苦荞正要说,自家王爷从来不吃外人送的东西。却不妨王爷的手比她的话还要快。
他捏住一包点心,声音依然疏离,却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替我谢谢你家姑娘。”
雀儿将那些点心一股脑儿交给苦荞,又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苦荞看着那一大包点心,有些犯难,“要不,扔了?”
她试探着问。
南容逸直接撂下了马车车帘。
苦荞:……
另一头,刘娥虽疼得厉害,脑子里却不断闪现过那件月白色袍角。
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叫时宴的人,许是要作妖。
但搜肠刮肚,她也想不明白,时宴为何要选自己?
难不成原来的自己看着是个蠢的,比较好拿捏?
还是说,这是青禾公主和时宴做的一出戏,因为知晓自己原先爱慕着时宴,便想勾勾手指,让自己巴巴贴上去,然后在全盛京人面前打自己的脸?
还是说,自己魅力无边,真的赢得了新科状元的青眼?
怎么想都说不通,刘娥只能瘫在床上问身后正给自己上药的莺儿。
“莺儿,我以前,很爱慕时宴?”
莺儿替刘娥上药的手一顿,抿了下唇,实话实说道,“以前但凡时公子出现的宴会,姑娘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