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颃语落,身后七名虎卫齐齐展开画轴,画中正是司马七子的画像;特别是长子司马朗,少了一条腿,也画的清清楚楚,另外只有一岁多的八子司马敏,也画的栩栩如生。
看着画卷中的七子,司马防不禁双目通红,扑通一声跪地。
“司马公,你看这天又下雪了,快回陛下赏的府邸歇息吧!来,把七位公子的画像都带回去仔细瞧瞧!”
谢颃拍了拍司马防肩上的碎雪,随即卷起一卷卷画像,塞入司马防怀中。
……。
不久后,司马父子在一队禁军“护送”中来到一座古朴大气的府邸前,上书“司马府”。
这时,夜空洒落的雪花越来越密集,与呼啸的朔风共舞。
进入府中,司马防急忙在灯火下展开七轴画卷。
见七卷画像在灯火下并排,司马懿猛地瞳孔骤缩,忽然惨然一笑,“父亲,孩儿累了,先去歇息了!”
语落,司马懿跨出房间,向侧院走去…。
司马防感觉二子怎么突然怪怪的,但他更揪心的是不知道被赵云关在何处的另外七个儿子。
司马防枯槁的手轻抚每一卷画像,不禁老泪纵横…。。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防突然发现,七卷画并排在一起,上面的字,居然能连成一句话:“七子归家仲入冢”
司马防浑身一震,撕心大哭:“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只绣着金丝的皂靴带着雪粒踏入房间。
司马防抬起红肿的双眼,“为什么就不能给二郎一条生路?”
谢颃掸了鹤氅上的雪花,“司马公此言差矣,七子与仲,孰生孰殁,全在司马公!”
说着,谢颃打开身后虎卫捧着的锦盒,里面七枚青玉螭在灯光下泛着青光,只见每枚印纽上,都刻着司马家公子的排行。
司马防目光焦聚在七枚青玉螭上,去年,第八子司马敏出世,他正是在这样的雪夜,将八枚玉螭分赠诸子,而今这七枚玉螭却成了催命符。
谢颃指尖抚过最末那枚玉螭,那是幼子司马敏的,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幼儿。
“想必,司马公精通《韩非子》,当知,夫物者有所宜,材者有所施的道理。”
谢颃捏起刻有“幼”字的玉螭,“司马公,想好了吗?”
司马防扑通一声再次跪地,他膝行至谢颃面前,枯槁的手抓住谢颃的皂靴,喉间挤出砂石摩擦般的哀鸣:“老朽愿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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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话音未落,谢颃猛地将七枚玉螭尽数扫落在地,暗纹皂靴碾住司马防伏地的手,“这是选择,不是交易!”
说着,谢颃微微弯腰,凑到司马防耳际,“活七个,还是活一个,你自己选择!”
语落,谢颃转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