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嘟着嘴半响,最后还是软化了下来,趴在他胸前喃喃道:“那人家也是想唱给你听嘛!你这么说人家很难过耶。”以往在宫里吟些悲凉的调子总会博人赞赏,于是心理上也便认为人人都是喜爱这类的歌声舞蹈的,谁料心上人偏是个怪胎?
他闻言轻抚她的脸,柔声道:“我希望你快乐,不要难过,不要掉泪,永远在我怀里笑着,嗯?”
“是人,哪有不会难过的嘛。”她软下了身子,更往他怀中深处钻去。
他环住她,轻抚她的背,“你不会的。因为我会给你一切想要的,即使把你宠坏,也不想见你落泪。我的汐儿量适合笑了,我要见你生气勃勃地活下去,直到老了……很老了……”
“傻瓜,很肉麻耶。”她哽咽着埋在他的怀里。
“汐儿。”
“干吗?”
“今天,族长问我你是不是我妻子。”他抬起她的脸,“我点头了。”
她没出声,一径直直地看着他,直到他黯下了脸色。
“抱歉,我逾矩了。”他嗓子一哑,放下了搂她的手,别开脸道:“或许你不想与我同室而居,但今晚还请你将就一下,我到地上睡便可。”说着他便要下床。
“地上很冷哦。”她按住他的身子。
“我不怕冷。”
“那,我一个人睡很怕。”
“我不会离你太远。”
“嗯,只有一条棉被哦。”
“我不用了。”
“呆子!”
她突如其来的骂声令他皱起了眉。
“白痴!傻子!缺心眼!”
他的眉皱得更紧了。
李汐恨不能狠下心一把掐死他,只得大声道:“你非逼我拉下脸来是不是?我可是女人,难道还要我死求活求地说什么‘请你别走,能当你妻子与你同床共枕是我三生有幸修来的福气’?!”
“你……不怪我?”他哑声问。
“谁怪你了?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她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真不开窍!”
“我还以为你并不想嫁我。”他这才欣然地松开了脸,举手环抱住她,“汐儿……”
“嫁?!”嫁他?
她不禁心下一颤。如果宁王没有政变,她不是要招驸马的吗?她还可以“嫁”谁?一个女人,可以嫁鸡随鸡,然而她是一个公主,他则是个江湖人。天朝兴,她贵为公主,与他有云泥之别,他不可能成为驸马,她也不忍将他卷入诡变的宫廷阴谋中;天朝亡,她身为天朝第一公主,又岂有苟活之理?更不用提为人妻为人母了。
但,她不后悔。
上天赐给她这样的一个机会,让他们相遇、相爱,即使一切重来,她也依然会选择走到今天。人生在世,最凄惨潦倒也不过一死,她不怕死,那又还能怕什么?那么多的苦难都过来了,更糟的,也就不过如此了。
信念,不断地在她的胸口灼烧,从未冷却。但爱他的心也在灼烧,也未冷却。她不会逃避自己的宿命,但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