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感激地说道:“多谢伯父,先生。青云虽有些忐忑,但我愿一试。”
赵父笑着说道:“这才是我赵家客人该有的气魄!不过,你这段时间可得全心备考,练剑可以暂缓一些,文清会帮你准备课本与题目。”
从这天起,李青云的日子又进入了新的轨迹。他白天跟随赵文清温习八股文和策论,晚上则独自挑灯练字。薛逸风也减少了对他的剑术指导,常常戏谑道:“别学剑学得太多,到时候考试的毛笔都被你当成了长剑。”
赵文清对此也不放过机会打趣:“青云兄,你要知道,考场里可没有对手与你比剑。还是多背几篇策论吧。”
宋怀玉则时常送来茶点,轻声提醒他注意劳逸结合。赵府的书房里,墨香与茶香交织,空气中透着一股紧张又温暖的气息。
一个月后,童试的日子到了。赵父将一切安排妥当,甚至亲自为两人准备了书箱与干粮。清晨,赵文清一袭整齐的儒衫,笑着对李青云说道:“青云兄,这次我们一起考,既是对自己的证明,也是为了不辜负先生和家人的期望。”
李青云点头,目光坚定:“赵兄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
两人乘着马车前往县衙考场,赵父亲自送行,在门前叮嘱道:“文清,青云,这次的考试你们不要太过紧张。放平心态,把你们的学问展现出来就是。”
赵母也微微一笑:“好好考,回来我们给你们庆功。”
进入考场后,李青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身旁的考生神色各异,有人低声背诵八股文,有人拿着毛笔不停比划。赵文清看出了他的紧张,低声说道:“青云兄,别怕,考试不过是另一次战斗。你能挥剑斩狼群,自然也能挥笔定乾坤。”
考场的号令声响起,监考官一声令下,几百名考生依次进入考室。每人被分配到一间狭小的单独考舍,三面是木板围挡,只有一扇通风的小窗。李青云背着书箱,随着人流缓缓前行,他感到心跳渐渐加快,手心微微冒汗。
“冷静些,这是另一场战斗。”李青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脚步稳下来。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看到赵文清步履从容,眼神中带着一抹自信,心中暗道:“赵兄的镇定让我汗颜,看来我也不能落于人后。”
坐进自己的考舍后,李青云将书箱放下,从中取出文房四宝摆在案头。小小的书案上只够放下笔、墨、砚与考卷,他展开考题时,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治国安邦,以何为本?’”李青云低声念出题目,心中顿时一阵紧张。这是策论题,虽不算过难,但答题内容必须切中要害,稍有疏漏,便可能影响最终成绩。
他抬手提笔,试着让心静下来,脑海中闪过徐子谦先生讲解的场景:“治国者,以民为本。凡政之所施,当以利民为先……”
随着记忆的涌现,他的思路逐渐清晰,笔尖飞快地在考卷上书写起来。毛笔在纸上划过,字迹如行云流水,饱含着他三年来所学的沉淀。
不远处的赵文清坐在另一间考舍,握笔的手如刀刻般稳健。他扫了一眼题目,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这题正中我擅长之处。今日这考场,怕是无人能在策论上胜过我赵文清。”
他将墨笔蘸饱,字字句句洒脱有力。不同于李青云的谨慎和深思,赵文清的书写更显果断而自信。他的回答不仅紧扣题意,还引经据典,笔墨间透出一股学霸的锐气。
“青云兄不知道写得如何。”赵文清放下笔,微微抬眼,望向不远处的考舍。他心中虽带着对李青云的欣赏,却也不忘自己的傲气:“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
时间缓缓流逝,考舍中鸦雀无声,唯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从窗外传来的秋风。
李青云写到中途,忽然感到脑中一阵空白。他皱起眉头,停下笔,目光下意识地望向窗外——那是考舍唯一的开阔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一角,带来些许暖意。
“冷静,冷静!”他握紧手中的笔,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他回忆起徐子谦曾说过的一句话:“考试如战斗,心稳则胜,心乱则败。”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迅速调整了心态。他低头重新审题,仔细回想平日学过的内容,逐字逐句地继续书写。
当号令声再次响起时,李青云放下毛笔,长舒了一口气。他将答卷小心叠好,放入考箱,整整衣冠后走出考舍。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感受着那份久违的轻松。
赵文清已经站在不远处,折扇轻摇,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青云兄,这场‘战斗’还算顺利吧?”
李青云苦笑:“策论难度不低,但总算勉强答完了。”
赵文清挑眉笑道:“放心吧,以你的实力,秀才这第一步肯定没问题。回去等放榜的消息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行。
考试结束,两人返回赵府,刚进院门,赵父便迎了上来,满脸关切地问道:“考得如何?”
赵文清笑道:“父亲放心,青云兄与我都写得不错,此次通过应该没问题。”